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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半個月過去,她依然沒有所獲,她甚至心灰意冷地想就這麼放棄好了,反正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可每當瞥見在身旁安靜的不夜,她心中又有些不甘——如果剝離的愛魄真的能……那她不是白死了?
將這裡的寧靜打破的是一個她熟悉卻不怎麼待見的人,澤水。
他一向愛乾淨,可這回渾身都是血汙,精緻如畫的臉上髒兮兮的,原本一頭柔滑的長髮雜亂了起來。他踉踉蹌蹌地闖入了結界當中,撲倒在地上那狼狽的樣子讓她忍不住發起笑來,卻不自覺帶起一些苦澀和淒涼。
“有什麼好笑的?”澤水狠狠地抹了一把染了血汙的臉,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這才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冷凝繼續笑:“你來這邊照一照,不就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了?”
澤水神色有些不自然,依然黑著臉,卻沒按耐住走到了水邊來,蹲在那裡掬起一捧水洗臉。不一會兒,他就把自己打理乾淨了,除了一臉蒼白,連唇色也跟白百合似的之外,又是身長玉立,水藍色長袍、柔媚卻不女氣的澤水了。
冷凝看著他,大概猜到他是來做什麼的了。除了流之外,他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找她的?如今她已經入魔,他沒衝上來就動手已經不錯了。
“天界要敗了嗎?”她轉過頭去問不夜。
不夜沉默了會兒,應了聲:“嗯。”
澤水這才注意到不夜也在這裡,垂在身側的手握得咔咔作響,然而僅僅一會兒,他將怒氣壓了下去,對冷凝說:“天界若敗了,我自然是跟天界共存亡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弄清楚一個問題。”
“你說。”
其實她不知道澤水跟流的關係是怎樣的,但就她所見到的來說的話,恐怕都是澤水自以為是,而流根本沒有把他看在眼中。不過,澤水是真心實意把流當做朋友的,為他記掛為他擔憂……這讓她為流感到了一些安慰。
“攝提在哪兒?他現在還好嗎?”
果然,又是這個問題。
冷凝扯了扯帶著苦意的唇角:“不在了。”
“不在了?”澤水喃喃道,似乎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麼,眼睛驀地瞪大,雙目頓時泛起了紅,目眥欲裂:“這不可能!!”
“寂川已經要覆滅三界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淡淡瞥了澤水一眼,把所有的事情都給簡單講了一遍。
“居然……居然是……”澤水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撐著僵硬地身子癱坐在了水邊的岩石上,雙目無神地把這句話給說完,“居然是至高神。”
“我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種想法,但真的是他,有什麼辦法?”冷凝嘆息了一聲,聲音裡都是冷,“而且他還是讓攝提……的罪魁禍首。”
澤水渾身一震。
“不……罪魁禍首不是他,是我。”
如果說原本澤水重傷之下還努力保持著優雅的話,現在他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了,他忽地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就不斷從指縫中墜落了下來,他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壓抑地痛哭出了聲——
“如果不是我……聽命天界的話,就不會把他帶回……聽風崖裡了。”
冷凝看著他泣不成聲的模樣,心中彷彿被帶著倒刺的藤蔓狠狠一勒,雙眼中迅速佈滿了水霧。她望了望天空,好不容易才把水汽眨散了,一時間沒有說話。她沒想到澤水這傢伙會哭得這樣狼狽……她默了好一會兒,緩緩說道:“你不必如此,如果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澤水沒有回答她。
飛流而下的水聲滔滔,隱隱夾雜著啜泣的聲音,淒涼感在寂靜中彌散了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澤水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聲音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