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太又道:
“她柳氏不說,但我猜人可能去了將軍府,這種情況下,人家心都不在我們溫家這邊,我們強求又有什麼意義?”
溫獻容說不出的失望,搖了搖頭:
“您也知道,守寧去將軍府,可能是與妖邪有關。”
她近來找姚守寧玩耍的時候不多,但從世子中邪發瘋,再到姚家妖邪現世,多少猜出了些端倪。
“如果娘覺得守寧與世子走得太近,您可以直接了當的問,而不是每次藉故試探,既是不滿,又裝大度。”
“你閉嘴!”溫太太被女兒教訓得面上掛不住,直接喝斥:
“總而言之,這樁親事不了了之。本來就是雙方口頭約定,又沒過八字,也沒下聘,如今只是說清楚,以免耽擱別人而已,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說完這話,她不敢去看女兒的眼睛,匆匆忙的別開頭:
“我也知道守寧無辜,但你大哥將來會入仕,你也看到他自小苦讀,是多麼用心,我又怎麼忍心他將來因這些事,受人非議?”
她愛惜兒子至極,捨不得汙了兒子名聲,便寧願自己來做這些事。
“是我對不起守寧,將來若姚家有事要我幫忙,我定盡當全力,絕不會推辭。”
話說到這個地步,事情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溫獻容喃喃道:
“娘只想著兒子,卻沒想過女兒將來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子。”
她噙著眼淚低垂下頭,‘呵呵’笑了兩聲:
“說是為了兒子,還不是為了自己。”不等溫太太說話,她又道:
“不然真要是為了大哥好,怎麼不問問大哥自己的意思?”
溫景隨喜歡姚守寧,甚至為此將姚家親戚數代都調查得十分清楚,摸清姚守寧喜好,就為了想要討她歡心,深怕自己將來出了差錯不如姚守寧的意。
偏偏溫太太自以為是,不顧兒子心意,強行做決定,末了還說都是為了兒子好。
若溫景隨知道她的舉動,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你——”
溫太太被她的話氣到,正欲說話,溫獻容終於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脆聲道:
“真想早點嫁去姚家,不要管家裡這攤爛事,我可太喜歡跟姚太太相處,有事說事,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
以往這樣的話她是不敢說的,說了就會被溫太太罵她‘不知羞恥’。
她以前羨慕姚守寧有話就說,此時自己也這樣大聲說出心中想法了,才覺得心中爽快無比。
“你真是不知羞恥!”
溫太太目瞪口呆,溫獻容一不作二不休:
“我羞什麼?若筠是我未來丈夫,喜歡他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一句話頂得溫太太嘴唇哆嗦,指著她半晌,才顫聲道:
“你給我回屋,抄寫《戒言》、《慎行》!”
溫獻容的心裡湧出一個念頭: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與守寧同病相憐。
兩人是閨中好友,她時常聽姚守寧訴苦被柳氏罰抄書。
相較之下,溫獻容表面溫和順從,溫太太一向以女兒為傲,自然是極少受罰——如今可算是體會到姚守寧的感受。
“抄就抄。”
溫獻容轉身離去,溫太太氣得直抖,指著女兒背影:
“反了天了……”
……
溫家母女這邊翻了臉,而姚若筠回了姚家之後,看著兩個妹妹都在,便忍了滿腔怒火沒說,直到午時之後,找了個空閒,才將溫太太的意思跟柳氏說了。
柳氏對這個結果早就料到,只是沒想到溫太太竟不敢自己將拒絕的當面說,而找了自己的兒子來提,心中對她印象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