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尖利,她似是已經猜到了什麼,語氣之中露出幾分不忿之色:
“不會又是長公主……”
“娘!”
溫太太的話沒說完,便被溫景隨打斷了。
他高喊了溫太太一聲,引起了眾人關注之後,接著那張清冷的面龐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溫和的道:
“我們今日過來是要拜師的,守寧在不在家中,又有什麼影響呢?”
他性情聰慧,對於柳氏的瞭解也是很深的,從這三言兩語間,他對姚守寧的去向猜得甚至比溫太太還要準得多。
“可是——”溫太太有些不滿,見兒子在這件事情上打岔,幾乎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都偽裝不下去了。
“您就是喜歡守寧,有什麼話想跟她說,也要等我先拜師之後。”
溫景隨的語氣溫和,卻將強硬的態度隱藏於他的雙眼之中。
母子連心,溫太太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他是不願意給柳氏將話說破的機會了。
以往她就知道溫景隨對姚守寧有好感,可她不知道這好感竟是如此的深,甚至明知姚守寧與定國神武將軍府的世子往來甚密,竟也能忍住!
他可是曾受顧相讚歎,將來大有可為的溫景隨!
溫太太的神情冷了下去,溫景隨目光與她交匯,但眼神卻透露出不容她繼續追問的堅定意圖。
最終溫太太敗下了陣來,沒有再提這事兒,但臉色卻份外難看。
柳並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目光落到了溫景隨的身上,眼神若有所思。
柳氏無聲的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愧疚。
不過她雖喜歡溫景隨,也十分遺憾於兩家這樁親事恐怕是不成了,但相比起憐惜溫景隨,女兒的幸福自然要更重要得多。
因此柳氏的神色逐漸變得坦然,看得溫太太心中更加的憤怒。
姚若筠一無所知,泡了茶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大廳內眾人的氣氛不大對頭。
溫景隨神色如常,須臾功夫,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先是仔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頭髮與袖口,接著才向姚若筠道謝,接過了他手中的茶,向柳並舟敬了過去:
“弟子溫景隨,拜見老師。”
……
姚家之中發生的事,姚守寧並不清楚。
她借趙大人家的後門溜出街後,在鄭士的帶領下上了暫時停放在別人家中的馬車,往內城趕去。
初上路的時候,因為城中四面八方都有人群趕來,馬車走得極慢。
光是出北城的這段時間,便花費了不少功夫。
但一出北城區後,人群便少了許多,道路空曠,鄭士揚鞭趕馬,將馬車拉得飛快,兩個時辰之後,才停靠在了將軍府的門口。
出乎姚守寧意料之外的,是將軍府的大門敞開,上次來時,沿街兩道擺的攤位已經被驅趕了。
一隊約摸十來人組成的全身披裹黑甲計程車兵嚴陣以待,守在大門口處,鄭士的馬車一停下來,便引起了這些人的警覺。
“怎麼回事?”
姚守寧心中有些疑惑,鄭士拉開車門,她抱了兩幅字下了馬車。
只見屋門口處站了一個身穿綠袍的老者,正是上次見過一面的陸管事了。
“姚二小姐?”
他一見姚守寧,便將她認了出來。
話音剛落,接著就聽到有一道低沉的女聲在喊:
“守寧來了?”
那聲音十分熟悉,是長公主。
果不其然,那大門之內,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鑽了出來,正是朱姮蕊。
只見長公主足蹬皮靴,身穿銀甲,外披黑色披風,頭髮僅以玉簪固定於頭頂,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力量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