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朱世禎喊著。
“天地有正氣!”張輔臣不等他多說,在他開口的瞬間便明瞭他的心意:
“吾借氣為筆,以畫山河!”他說話間,往柳並舟看去:
“並舟,你好好看清楚!”
焦急異常的柳並舟聽到張輔臣的話後,愣了一愣,還來不及說話,便見張輔臣信手一捻,一股金色浩然正氣在他隨意一捏拿間成形。
他亦是儒家學子,修出了浩然正氣,亦知道以氣化筆的道理,可要想如此輕鬆,且召喚出的力量這樣純粹,絕非易事。
“是——”
柳並舟知道這是前輩有意教他,強忍心中歡喜與激動,恭順應了一聲。
“我以氣化筆,且看我作一幅江山圖,將這妖王困住。”張輔臣大笑,彷彿找回當年揮豪作畫的豪情:
“先畫山嶽!”
說話間,他輕勾幾筆,那筆尖落下,那嫋嫋數筆在他手下頃刻間化為一座奇大無比的山峰,從狐王足下平地而起,將它高高托起。
“我再畫山中溝壑。”
話音一落間,張輔臣隨手在那巨峰之間落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那龐大巨山頓時轟然裂開,狐王巨大肉身還沒站穩,便又往那陡然出現的峽谷之中落了下去。
“啊!”
狐王暴怒異常的淒厲尖嘯響起,張輔臣又再一揮手,山峰合攏,以重山之力重擊狐王。
“你這個死儒生!”
七百年前,曾受儒家力量困制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狐王暴跳如雷,拳打頭擊那山巒,它肉身力量強橫,片刻之間山巒便隨即被它擊碎。
“死儒生!”
狐王的叫罵聲中,所有人見那山體崩塌,碎片四濺,宛如天地崩裂的陣勢,實在嚇人。
柳並舟也下意識的抬手護頭,長公主將姚守寧護在懷裡——
可那山巒並非實體,而是以靈力化成,雖說有山巒之力,但碎裂開來後,卻又化為浩然正氣,湧入張輔臣的體內。
“你困不住我——”狐王陰測測的道,話沒說完,張輔臣又道:
“山水之圖,除了有山,還得有水!”
他說完,筆尖勾勒,‘嘩啦——’
水波盪漾之聲再響,一條銀河憑空出現,巨浪擊打而至,將剛剛擊碎了山巒的狐王肉身吞沒在咆哮的大浪之內。
“——咕!”
一道灌水聲響起,狐王身形被淹沒於長河之中,捲入那波浪的漩渦之內。
……
柳並舟看得心潮起伏,激動無比。
讀書人的作戰力量顯然並非單一的借銘文、儒聖人這幾種簡單的手段,修行到極致時,還可以以手作畫,畫山、畫河,甚至畫雷霆電擊,無所不能……
儒生的力量不可小覷,與劍豪、武士相比,這種戰鬥方法不止並不遜色,亦讓圍觀者熱血沸騰!
相信今日之後,如果神都城不滅,讀書人仍存,心中都會因張輔臣的舉動而心情澎湃,豪情頓起!
柳並舟知道這是張輔臣在教導自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得極為專注,恨不能將這位七百年前的前輩的一舉一動都牢牢的刻烙於自己的神魂。
“乾坤之大,在於我意!”張輔臣微微一笑。
此時的他已年邁、清瘦,卻背脊挺的筆直,帶著不輸朱世禎的睥睨之姿,他手持畫筆,便可作主乾坤,在他一方畫中世界攪動風雲變色。
“小!”
那話音一落,被困於他的‘山河圖’中的狐王身軀疾速縮小。
但狐王遭他力量戲弄,此時狼狽且心驚,尖嘯聲中,身形一扭,三尾齊出,硬生生頂著張輔臣的力量,重新膨脹肉身。
……
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