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馬似龍的長吟。
一道龍影在馬匹身上閃現,接著馬兒打出一聲響嚏,騰空的雙足接著重重落地。
‘呯!’
落地的剎那,力量驚人,震得地底塵煙飛起,那拉拽了馬車影子的黑氣在這震盪之下被強行扯斷,馬匹再度邁足狂奔。
但車輛僅只飛速前行了十數丈的距離,那斷裂的黑氣重聚,這一次化為澎湃的陰潮重新席捲而來,再次試圖纏上車身。
“退!”
陸無計一聲暴喝,接著手中銀槍如閃電落地。
‘嗷!’
狐王尖厲叫嘯,黑影如被激怒,高高站起,化為一個奇大無形的狐影,伸出尖銳的長爪抓握槍身。
長槍被抓住,陸無計後背的神佛怒目圓瞪,正義與邪惡相較,雙方互持。
而疾馳的馬車再次被兩股絞著的力量‘粘’住,馬匹發出一聲悲鳴,同時上半身再度被扯起。
這一次,縱使馬匹用力邁步拉扯,速度仍是慢了下來。
趁此時機,四面八方匯聚的陰雲席捲而至,無數妖邪的獰笑淹沒了馬匹的叫聲。
神馬如同拉負著遠比馬車重千萬倍的重山,腳步艱難踉蹌前行。
‘喀喀喀——’
車體四周,有無數尖爪抓扯著車廂,發出使人頭皮發麻的撓擊聲。
姚守寧幾人腳底之下所踩的車廂底部開始變得陰寒,‘滴滴答答’的水流聲中,木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一塊塊黴菌斑點出現在底部,接著一隻只尖銳的爪子劃破車底,鑽入車內。
“啊——”
蘇妙真見此情景,不由發出小聲的尖叫。
她的叫喊便如一個訊號,陸無計深知情況兇險,長槍挑著陰影旋轉,頂著沉沉壓力,將那些攀附在車體之上的妖邪橫掃下去。
但妖邪數量多如牛毛,一波掃下,另一波又爬了上來,馬匹速度降慢,若是無法擺脫這波糾纏,等到狐王肉身復甦,一行人恐怕永遠都要被困在此地。
“守寧,我準備斬斷韁繩,留守此地,你與你兩個姐姐跳上馬背,先回姚宅報信。”
危急關頭,陸無計生出壯士斷腕的決心:
“我替你們斷後,你們先離開此地。”
姚婉寧渾身一震,正欲說話,姚守寧卻先道:
“陸叔,別急。”
她的話引起了其他人注意,姚婉寧轉頭去看妹妹——卻見姚守寧雖說神色凝重,卻並沒有面露恐懼與絕望之意。
此時她的沉著冷靜不輸陸無計,甚至給人以可靠信任之感。
“守寧你有辦法?”蘇妙真倒沒想那麼多,姚守寧在她心中本來就是很有辦法的人,彷彿她有辦法破局也非稀奇事。
陸無計愣了一愣,接著就聽姚守寧應了一聲:
“嗯。”
她說道:
“我還有一個辦法——”
說到這裡,她猶豫了片刻:
“這個辦法與當日我跟孟松雲之間的因果相類似……”
姚守寧話沒說完,陸無計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著斷然大喝:
“不行!”
當日韓王墓中的情景陸無計聽兒子後來與他說過,知道這兩人在墓內遇險,遇到了狐王之影,險些隕命,關鍵時刻是姚守寧召來了陳太微,最後借這妖道之手將狐王擊退。
而自此之後,姚守寧因此與陳太微纏上因果,被他帶走。
雖說她後來平安歸來,但箇中兇險自然可想而知,稍有不慎便會丟掉性命。
陳太微這個人危險之處不輸狐王,絕不可輕忽大意。
“不行。”
陸無計又強調了一聲:
“陳太微危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