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屋裡,相當於這屋內外只有陸執與姚守寧二人。
兩人一進庭院,姚守寧便領著他往屋外走廊下的扶欄處靠,因時間緊急,連茶都來不及給他倒上一杯。
“你清醒了?”
她側仰著頭,望了陸執一眼,問了他一聲。
今日陽光明媚,照得他膚白如雪,細膩不輸女子,額心處乾乾淨淨,看不到那一尾蛇妖烙印。
姚守寧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當日被喚醒之後發瘋的樣子,又覺得心虛,又不免有些好奇——畢竟這位天之驕子當日發瘋,丟了很大的人,清醒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知會不會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陸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不算完全清醒,只是暫時的恢復神智。”
那妖蠱未徹底拔除,不過被她先不知以什麼手段壓制,又被神武門的人暫且控制住。
“我中的是妖蠱,要想徹底清除,需要將下蠱血族全部清除才行。”
他也不跟姚守寧繞彎子,直接道:
“當日西城之中,你說我中了邪,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嗯!”姚守寧拼命點頭,許多事情都是從西城事件開始,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令她心力憔悴,此時陸執也算是局中之人,她又有求於他,因此聽他一問,便將當日的事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
“當日張樵死後,我親眼看到你將劍從他屍體上拔出來時,鑽出了兩股黑氣,一股鑽入了你的眉心之中,一股鑽入了那孫神醫的身體。”
她從來沒覺得這麼暢快過!
與父親也提過此事詭異,不過姚翝當時對這事兒半信半疑,她因在柳氏那裡碰了壁,便不敢說得像此時這樣直接。
相反之下,陸執本身受妖邪所害,此時找她恐怕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她自然越是說得直接越好的。
陸執一雙好看的長眉微微一皺,顯然姚守寧的話有一部份應證了他內心猜測,但同時又有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一分為二?”
他神色冷淡,眉眼之間彷彿凝結了萬年不化的冰雪,使他那張絕色容顏彷彿沒有半分情感,有種高高在上的距離。
可是姚守寧看過他發瘋後的樣子,半點兒都沒有被他的氣勢所震懾。
陸執對少女內心的想法一無所知:
“張樵衝我而來也就算了,那孫神醫又是衝著誰去?”
“衝著我家來的。”
姚守寧仰頭眼巴巴的望他,只恨不能及時說到正題:
“孫神醫是衝著我家來的。”
“哦?”陸執低下頭,看她仰著小臉,彷彿急不可耐的樣子,“你說來聽聽。”
他疑心極重,心中不信,卻示意她接著往下說去。
“說到孫神醫,我就要提到我的姐姐。”
姚守寧有些猶豫,不知應不應該將柳氏提到過的,柳並舟曾言後代子孫的血脈會有力量覺醒之事說給陸執聽。
但事關姚婉寧性命,她只猶豫半晌,決定先把這事兒說分明,後面如果陸執不追問,她也就裝傻當不知道這件事。
想到此處,她將姚婉寧生來患有先天之疾,令柳氏多年來四處求訪名醫之事說了。
“這位孫神醫自號藥王十二世孫,我娘聽說他要來神都,早早備了厚禮,帶了姐姐去看診。”
這些事情聽來似是與妖蠱之事全無相關,可陸執卻如耐心極佳的獵人,他相信姚家出了事兒,最著急的並不是自己,姚守寧既然肯隨同自己出來私下說起這事兒,必是有求助自己的心。
她若有求於人,必不會隨意說廢話來糊弄自己。
“但這位孫神醫卻徒有虛名,我姐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