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我便有不妙預感。”
姚守寧眼圈通紅,說到昨夜風雷交加時,她覺得不安,趕往柳氏屋裡想要纏她,卻並沒有將她纏住。
“我當時太困了——”
說到當時的情景,她又悔又難過,那眼淚無聲的往外流。
她性格明媚活潑,生於官宦之家,年方十五六,少年不識愁。
卻因西城案件,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整個人像是受了不少挫折,竟大變樣了。
“對不起,姐姐……”
她哭得有些打嗝,緊緊將姚婉寧抱住。
後悔與懼怕兩種情緒在她內心交絞,從看到姚婉寧眉心處的那粒血紅小痣,所有不安與忐忑瞬間全爆發出來了。
她後悔昨夜自己太困,所以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明知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本該強打精神挽留柳氏,纏著她不讓她外出。
又害怕姐姐中了妖邪烙印,與‘河神’有了牽扯,可能會遇到危險。
柳氏不理解她,偏執的不相信妖邪的存在,姚翝倒是相信了女兒的話,但卻被刑獄司的人抓走。
偌大一個姚家,知情的人恐怕唯有她了。
姚守寧想要保護姐姐,所以今夜不顧一切,纏著要與她同睡,並吩咐冬葵拿刀,都是想要將姚婉寧守住。
少女眼淚流得又急又兇,道歉聲聽得姚婉寧心都痛了。
“不怪你,不怪你。”
她將妹妹抱住,想到姚守寧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壓力,不由將她抱得更緊了。
“你連著幾日惡夢,好多天都沒睡好,昨夜你只是相信娘,這又怎麼能怪你呢?”
聽到姚守寧自責的話,姚婉寧連忙安撫她。
但她的話一說出口,卻令姚守寧哭得更兇。
她還不滿十六,這些日子以來卻承受了很多壓力。
姚翝的話開解了她,給了她安全感,但此時姚婉寧的理解卻是姚守寧更需要的,她這一哭,將這些天的所有她壓力統統宣洩而出。
等她哭了一陣之後,開始輕輕的抽泣了,姚婉寧才輕輕的環住她,有節奏的微微搖著:
“你彆著急,也別自責。”她的聲音溫柔,“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的。”
她頓了頓:
“娘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太著急了。”
姚婉寧的病,已經成為柳氏的心結,更何況有心算無心,柳氏這樣不信鬼神的人,又怎麼會想到有妖邪會設了一個圈套,使她去鑽呢?
若她知道,她不知道有多後悔,恐怕哭的比姚守寧還要傷心得多。
想到那樣的情景,姚婉寧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更何況,就算知道藥有問題,我也會喝的。”
姚守寧哭了一陣,只覺得頭疼鼻塞之際,冷不妨聽到姐姐說這話,驚得下意識的想起身看她。
卻沒想到姚婉寧低頭下來,將臉頰貼住了她的頭頂,喃喃的道:
“守寧,守寧。”
她喚了妹妹的名字兩聲,低聲的說:
“你不知道,生病有多苦。”
她的這聲輕嘆,一下使姚守寧的掙扎動作僵住。
“我太想要健康了。”
她生來有疾,自小與藥為伴,許多醫理她都懂了。
十八年來,喝的藥比吃的飯還要多,因為心悸之症,她要剋制喜怒哀樂。
有親妹妹,卻不能陪她玩耍,無論颳風下雨,亦或陽光明媚,她大部分的時光都被困鎖在房間之內,與床榻為伍。
“我的房屋中,藥味最濃。”
平常女孩家種花弄草的,柳氏怕她費神,也擔憂花香、花粉會令她不適,不允許她擺弄。
繡工、讀書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