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等人走後沒幾天,遼王便重新作出一番人事調整,先讓王府左長史蹇義回瀋陽城主持大局,解縉準備過段時間北上長春,接替蹇義,經營遼北。
至於十幾個禮部官員走後留下的空缺,自有曹楚材和解縉推薦,他幾乎不用操什麼心。尤其是這個解縉,喝酒之後最喜歡推薦人才,雖然有吃人家的嘴軟之嫌,但推薦的人大體上還是不錯的。解縉這時給遼王推薦了一個叫夏吉的秘書,心細如髮,案無積卷,讓他很放心地當起了甩手掌櫃。
為了讓這些人專心幹活推磨,他又給每人加了一百到二百兩不等的艱苦地區補貼,免得他們在酒錢問題上發愁,老是想在賬目上做手腳。
高薪能不能養廉,他不敢保證。但是歷史證明了,低薪絕對養不了廉,這是大明的硬傷。遼王絕對不會讓這個硬傷從應天帶到遼東來。
何況遼王府現在有的是錢,已經進入了錢找人的時代,而不是人找錢的時代。
方孝孺等人走後,蹇義還沒到任,遼王又在曹楚材的協助下,陸陸續續處理了一些事情。
曹楚材漸漸成了他處理王府事務的左膀右臂,遼王決定再好好提點一下,讓他儘可能獨當一面,為自己釣魚帶娃鬥地主贏得儘可能的空間。
換句話說,他現在有點想當昏君了,每個昏君得有個能臣給自己幹活推磨不是?
一天,遼王和曹楚材在王府裡一邊散步,一邊閒談起人事來。
“楚材,你對方孝孺這個人怎麼看?”
“正學先生是江南士林領袖,學富五車。不過論實務,還不及殿下十分之一。”
“我說的是為人。”
“這個仁人見仁吧,學生也不好評論。正學先生有君子之風,也常以君子自居。不過正學先生憂國憂民憂天下,也敢於身體力行,應是宰輔之材。遼東雖大,也只是一隅藩鎮,恐怕很難讓他施展理想抱負。”
“你說的好像也對。遼東這個池子實在太小了,養不了大魚。你什麼時候想出去,提前說一聲,免得我沒做好準備。”
“老師說笑了,學生就是要走,也得學上你的十分之一功夫再走啊。”
“我明知你這傢伙在我的拍馬屁,怎麼感覺還很舒服呢?”
“學生不是拍您的馬屁。祖父識人很準,說殿下絕非池中之物,現在是潛龍在淵,遲早會一飛沖天。只可惜正學先生過於眼高,也許是好高騖遠。”
曹楚材說話很謹慎,很穩重,但最終還是給了方孝孺一個比較負面的評價。
也許他在藉此表明自己堅定的立場。他曹楚材始終站在遼王這一邊,這讓遼王很欣慰。
“好了,不說這個了。再說一下你對李嚴這個人的看法?”
遼王很快又換了一個話題。
曹楚材答道:“李嚴是王府的老人了,這幾年追隨殿下,忠心耿耿,沒有立下赫赫戰功,也有過人長處,人如其名,執行軍紀王令那是一個嚴字了得,不僅各護衛們的將士們見了害怕,就是瀋陽城的官員們聞之色變。”
遼王笑問道:“你這是誇他,還是在罵他?”
曹楚材答道:“殿下,這兩年李嚴鐵腕反腐,是辦了好幾個鐵案,遼王府的收入也提高了不少。但是,他這樣整未免操之過急,整得人心不安,工作積極性也沒那麼高了。”
遼王又問道:“你覺得遼東該不該整頓吏治?”
曹楚材答道:
“我覺得遼東既然以發展為第一要務,還是要穩中求進。整頓吏治不僅僅是反腐,反腐也要分個輕重緩急。”
“解縉因為在開運河和辦學的時候多報了一、兩千兩銀子被他抓住了把柄,搞得解縉灰土灰臉,鬧著要回內地。”
“如果解縉一走,恐怕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