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的盔甲是否貨真價實對不對?
只聽他問道:“文御史,你彈劾張輔的三宗罪,可是宗宗要掉腦袋啊,你曾否想過前線將士的感受?”
文旭昂首道:“回殿下,張輔濫殺無辜,理應受到國法懲治,還請殿下一視同仁,維護大明朝廷制度權威。”
遼王冷笑一聲,質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張輔濫殺無辜了?陳顯、陳季、陳太平作亂已久,交趾士紳百姓均指認三人冒充陳氏宗室後人。他們眼睛也和你一樣瞎了?”
文旭:“……”
遼王又問道:“還是你收了這三個逆賊的好處?”
文旭:“……”
遼王繼續問道:“如果認定他們是陳氏宗室後人,我大明豈不是要將交趾還給他們?”
遼王的每次質問都很險陡,回答不好都是送命題。
文旭絞盡腦汁半天,只好一臉尷尬地說道:“臣也是風聞言事而已。至於交趾是否還給陳氏宗室,全憑陛下和殿下作主。”
遼王厲聲道:“好一個風聞言事。我看你彈劾張輔,所依仗的不過是韓觀、張誠、山海、黃中、山壽等文武要員的一面之詞。”
文旭雖然有些心虛,還是爭辯道:“殿下,張輔濫殺交趾豪族大戶,擅殺大將也是事實,臣並不是捕風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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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的抗爭更加引起遼王的鬥志。只聽遼王對著文旭就是一通臭罵:
“韓觀是什麼東西?經營交趾半年,損兵折將一大半,跟個烏龜似的縮在交州城,致使交趾政令、軍令不出交州城。幸虧靠著遼東供應的給養,還沒有餓死,他哪還有臉告狀?”
“張誠又是什麼東西?奉命進駐交趾,還沒走到諒山,就折了兩千人馬。奉命駐守歸化城,不戰自潰。張輔給了他一個贖罪的機會,讓他去收復歸化城,結果全軍覆沒,自己也成了俘虜。”
“幸虧張輔及時攻打歸化城,將他救了回來。他倒好,反咬了張輔一口。”
“這種恩將仇報的人的話,你們也敢相信?你們是一夥的?還是一個娘養的?”
“至於黃中、山海,勇於內鬥,禦敵無方,山壽更是貪婪成性。如此確鑿的證據,你當御史的是聾了還是啞了?你為何不彈劾黃中、山海、山壽、韓觀、張誠之輩,反倒先彈劾起挽狂瀾於既倒的張輔?”
“……”
隨著遼王在金鑾殿上來回踱步,發出一通排山倒海、拷打靈魂的質問,文旭只好繳械投降,說道:“殿下,臣失職,願辭去右都御史一職。”
大殿之上,不光是朝臣們,就是貴為天子的建文帝都感到一陣如芒在背,噤若寒蟬。
只見遼王突然回到殿上,將山壽和張輔互相彈劾的奏摺從建文帝手上霸道地取了過來,又認真捋了捋,晃著小身板走下朝堂,像狼一樣,在幾個攻擊張輔的御史身邊嗅了嗅,嚇得幾個御史膽戰心驚。
他對幾個御史輕蔑地哼了一聲,最後又晃到站在前排的幾個尚書面前,繼續踱步,方寸之間,遊刃有餘,好像他當年征伐過的西域戰場似的。
只聽他一邊走一邊解釋:
“各位尚書,幾位御史像瘋狗一樣,胡亂咬人,也就罷了,反正太上皇給了他們特權。”
“但是,你們應該知道,這收復交趾本非我的本意,而是你們兵部侍郎齊泰的主意。想當初,太上皇他老人家執意要在有生之年比肩漢唐,我這當臣子的只好從了他。”
“去年九月,成國公朱能率遼東兵馬一月拿下安南,改為交趾布政使司等三司,軍政大權盡交朝廷,朝廷又盡付於韓觀和劉顯。”
“不到三個月,交趾叛軍四起,布政使劉顯和兵部侍郎劉俊雙雙殉國,參政山壽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