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呢?掛在圍牆上的藤蔓哪去了,門前的老樹都枯萎了,綠油油的草坪雜草叢生,不復往日繁榮的景象,幾乎讓人以為走進一幢廢墟。
才幾年光景就變了樣,並非殘破不已而是疏於整理,外牆若上了新漆還是能別有一番氣象。
看得出是低迷的氣氛讓人少了生氣,每張忙碌的臉上毫無笑意,她竟覺得孤獨,白屋的孤獨傳到她的心,一股哀傷不自覺地讓她酸了鼻。
到底是誰的錯?
“手好冰,你著涼了嗎?”該死,一定是英國氣候讓人感冒。
牽強一笑,她像為汲取溫暖地偎向身邊男子。“你好暖和。”
“你當我是天氣播報員呀?怕冷就別來,老是讓人操心。”山下忍魈邊罵邊張開雙臂摟緊她。
“魈,你的味道好好聞。”令人心安。
若他知曉她將他當成安定劑肯定會暴跳如雷。
說到味道,她身上那股花香味才叫奇特。“少說肉麻的話,我不會同情你自找苦吃。”
“呵……我發現你越來越容易心軟,這樣會很糟糕哦!”她會得寸進尺。
“再壞也壞不過愛上你這件事,我都認了你還想怎麼樣。”他口氣兇惡的冷咆。
“不想怎麼樣,抱抱你而已。”倪想容認真的回抱他,其中有幾分撒嬌意味。
“你喔!真是麻煩得要命。”嘴上不饒人,一雙黑眸卻流露出寵溺的縱容。
因為兩人的旁若無人,近年來鮮少有訪客的大宅起了一絲波動,懶散的傭人好奇的多瞄了兩眼,有意無意地在附近走動。
大廳的水晶燈蒙上灰塵,燈架因年久未保養染上了鏽色,榮華一時的輝煌暗淡無光,很難相信這裡曾經舞動過儷影雙雙。
人變,事變,物變,唯獨歲月不變,公平地將年歲寫在人們的臉上,使得一切都陌生了。
當盈滿淚光的老管家出現在樓梯口,流失的記憶一下子鮮明起來,除了多了幾條智慧紋,歡迎的熱忱不亞於當年。
“華斯伯伯,好久不見,你好嗎?”僅僅是轉動脖子問候,倪想容身子還依偎在熱谷中。
“好,好,真是好久不見了,小姐過得好嗎?”都長大了,比照片中美麗、沉靜。
“還不錯,好吃好睡沒煩惱。”她的語氣是冷淡的,讓人感受不到溫度。
“豬。”頭頂上傳來一句取笑。
華斯滿心歡欣的瞧著她。“坐飛機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
他剛要命人替小姐拿行李,卻錯愕地發覺她……他們並沒有帶行李來,先前的喜悅頓然像澆了一桶冷水,難道他們只待一下就走?
“我想先去看他。”這才是她來的目的。
大家心裡自有明鏡,瞭解她口中的“他”是誰。
“爵爺剛服過藥睡下,可能得等一會兒,他最近的精神越來越差了。”華斯憂心忡忡的說。
“你是在暗示他快死了嗎?”百無禁忌地脫口而出,四周一陣喘氣聲響起。
似乎認為她孟浪得太無情。
“小姐,你不該詛咒自己的祖父,他只是病得很重。”華斯不贊同的目光帶著規勸。
倪想容笑了。“死亡我看得還不夠嗎?在這裡我看著母親斷氣,你能想象那一攤血全由我母親胸口噴出的痛?”
一抹悔色輕易地佔據他的眼。“我很抱歉沒來得及救你的母親。”
太突然了,叫人措手不及的愣在當場,噴灑的鮮血嚇壞了所有人,以致失去了救人的最佳時機。
“不怪你,是母親性子烈。”她以死向世人證明愛的不容汙點。
“小姐……”是比提尼奧家族對不起她。
“別說了,帶我去看看他吧!過去的事談多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