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彷彿能感受到鐵心棠心中所想一樣,淡淡說道:“這人其實也不錯。”
鐵心棠回過神來,臉上微微一紅,輕啐了一口,說道:“有什麼不錯的,膽小鬼!”
“話也不能這樣講,能夠珍惜自己的生命,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才能在修仙大道上走得更遠。衝著這兩張符篆,只要此人從今以後不再和我做對,我會饒他一命。”說到最後一句,水生的話語中再次透出了一股冷意。
鐵心棠心中卻是一沉,說道:“你就這麼恨火靈宗修士?難道還想把火靈宗修士全部殺光不成?”
“火靈宗當年殺了多少玉鼎門修士?如果沒有你師父,烏木道長也不會隕落,別忘了,烏木道長當年正是因為去救你才會身受重傷。”
“玉鼎門都已經不要你了,你還在惦記著玉鼎門?那好,我也是火靈宗修士,你把我也殺了吧!”
鐵心棠抬起頭,緊緊盯著水生冰冷的目光,聲音同樣冰冷起來:“你不要拿著報仇的幌子濫殺無辜,你在龍陽城外殺的人還少嗎?你知道龍陽城中的百姓是怎麼稱呼你的?稱你為魔,我在這裡等你,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想讓你清醒清醒,不要讓仇恨左右了神智,做出什麼錯事出來。”
“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只要能夠報仇,成魔又如何?你要是害怕,現在就可以離開?”
水生體內衝出的冰寒之意更濃,二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那些狄族大軍該死,龍陽城百姓也該死嗎?只怕你還不知道,當日,死在你嘯聲之下的龍陽城百姓同樣有數千人之多。還有,木雞大師呢?他何嘗不是因為你才去到崑崙?”
鐵心棠針鋒相對分毫不讓,一連串的問題讓水生啞口無言。
看到水生的臉色鐵青一片,鐵心棠心裡一軟,口氣緩和下來,柔聲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把冰封谷、火靈宗中的所有修士都當成死對頭,若是這樣的話,別說你現在只是一名金丹期修士,就是元嬰期修士,也會為了仇恨丟了性命。”
水生心中一時間波瀾起伏,十年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報仇,如何提升法力,如何把這些仇人全部殺光,從未有人對其說過這樣的話語,此時聽來,鐵心棠的話語也不是全無道理,口中卻說道:“不用你來提醒,我自有分寸!”
鐵心棠白了水生一眼,說道:“我才懶得提醒你呢,這些話都是我父親和玄光道長讓我轉告你的,他們怕你鑽了牛角尖。”
為了不驚嚇村民,水生和鐵心棠二人在鐵府之中閉門不出,足足等了一個月,木雞和尚依然沒有出現,十年之約的期限卻已經過了半個多月。
這一日,水生又一次用神識掃過小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推開房門,來到隔壁,對鐵心棠說道:“看來,木雞大師是凶多吉少,我得到崑崙一趟,打聽一下訊息,你還是先回神農山去找另尊的好。”
一個多月來,兩人也算相處融洽,只有一點談不攏,那就是水生說什麼也不讓鐵心棠和自己一起去崑崙。
看到水生再次趕自己離開,鐵心棠終於怒了,氣呼呼地說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當年為了逃出火靈宗來找你,我不小心誤入門中禁地,差點丟掉了性命,三十年拼命苦修才破禁而出,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你了,你卻要趕我離開。你知道我這三十年中一個人是如何過得嗎,我心中想的全是你,就是因為你我才會這麼快進階到金丹中期境界,好,你一個去吧,你前腳走,我就後腳跟去,你會殺人,我也會殺人。”
“你這是何苦,我也是為你好?”水生沒想到鐵心棠會發這樣大的火,搔了搔頭皮,不解地說道。
聽聞此言,鐵心棠火氣更大,面色漲紅,胸膛一陣起伏,怒道:“我不要你對我好,我只要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