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慕容赦玥冷笑一聲,道:“反正你說她會失憶,而且又有失明的可能……我還有何懼?”
“失憶只是暫時的,今後要是她受了刺激,照樣能夠回想起來,而失明……我就不敢保證了。”冥湮說道。
“冥湮……你有辦法讓她永遠忘卻之前的記憶麼?”慕容赦玥給床上的人拉了拉被子,突然低聲道:“讓她今後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回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今後,只讓她記住我一個人……”
“辦法是有的,不過得冒險,盟主,就看您舍不捨得賭一把了,”冥湮低了低眼簾:“這世上,有一種蠱,叫做蝕憶蠱,它一旦植入一人的體內,就會把那人的記憶侵蝕得一點都不剩下。”
“那感情好!就它了!”慕容赦玥興奮道。
“可是,這種蠱是很危險的,如果那個被種蠱的人從思想上一直反抗它,不肯忍受一時的痛苦忘卻記憶,那麼,它就會讓他死。”冥湮似乎在笑,陰森而詭異,卻看不出來有一絲表情:“盟主,您願意冒這個險麼?如果把握不好,這位姑娘可就要命歸西天了。”
慕容赦玥愣住,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抉擇。
隔天,驛站。
一大早,鳳寧瀾就急著要去找重瑾,結果沒等他離開房間多遠,就見重瑾黑著眼圈從驛站的另一端朝他走來,身後還有下屬推著一口沉重的石棺。
他徹夜不眠的檢視,可惜燒焦的屍體並不能留下太多的線索,除了那一道致命的傷口外,幾乎一無所獲。
鳳寧瀾走到石棺前,微笑著看,那笑容柔和得如同在對待自己的妻子,他看到石棺上落了幾片花瓣,便伸手輕輕揮去:“重瑾,辛苦你了。”
“微臣不敢,只是……這一次冒犯了太子妃,卻未能取得有價值的線索,微臣辦事不利,請太子責罰。”重瑾說著,已經跪下。
“如果冒冒然的處罰你,旖凰會怪我,重瑾,你起來吧,”看到重瑾在遲疑中緩緩站起身來,鳳寧瀾又笑道:“沒有線索不要緊,你昨晚沒有把她獨自一個人留在黑屋子裡吧?”
“微臣不敢,徹夜都陪著太子妃。”重瑾躬身道。
“那就好,不然,旖凰一定會哭的,”石棺有些粗糙,十分厚重,鳳寧瀾輕輕用指尖在上面劃了一下,只覺得生疼,不禁皺眉:“為什麼要給她這麼沉重的東西?她不喜歡……重瑾,我對你說過的,旖凰不喜歡自己一個人被丟棄在又黑又冷的地方,她會害怕得哭……”
“太子,”重瑾一咬牙,突然跪下來:“請您面對現實!太子妃已經亡故了,您不要再這麼消沉下去!”
“旖凰第一次對著我哭,是在平心殿裡……”鳳寧瀾恍然,沒有把重瑾的話聽進去,似乎把自己沉浸在回憶裡面,滿天的雪花,漆黑一片的平心殿,還有她的哭聲:“我聽到她哭,我就知道她一定很害怕了……可是我卻沒能親手給她拭去眼淚……我當初不應該顧忌這麼多的,為什麼沒有破門而入……重瑾,我真的很後悔。”
“太子!”重瑾抬起頭看他:“請您清醒一些!”
“我很清醒,重瑾,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你是想說旖凰已經死了,她再也回不來了是不是?”鳳寧瀾笑著低頭看重瑾,眼神沒有焦距。
“太子是明白人,失去太子妃,所有人和您一樣的痛苦!”
“痛苦麼?可是為什麼……我卻看到很多人在笑。”鳳寧瀾看著遠處,驛站的門口,雲鳳鸞抱著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兒子上了馬車,笑得一臉燦爛和幸福,鳳離淵在旁邊護著她上去,淡淡的笑著。
皇帝遠遠的看著他們,嘴角掛著和藹的笑容,皇后心機一向很深,也是不著痕跡的陪著皇帝笑。
“今天是回宮的日子?”鳳寧瀾問道。
“是……”重瑾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