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厲害,在李……咳咳,大佬面前,還是恭恭敬敬,謹謹慎慎的。
李元吉瞥著褚遂良淡淡的道:「你是失禮了,但談不上有什麼罪,畢竟我看安修仁文書的時候,我也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
屈突公有些過分了,我父親也太縱容屈突公了。」
再怎麼說人家安修仁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扒了人家褲子把人家吊在大帳門口,當著很多人的面打人家屁股算怎麼回事?
你屈突通年齡是大,資歷是老,官爵是更高。
可人家四十多歲了,也有資格稱一聲老朽了。
你怎麼能這麼羞辱人家呢。
李淵也是,如果沒有李淵縱容,甚至蠱惑,屈突通也幹不出這麼荒唐的事,更不可能當著人家兄長的面,光明正大的幹這種事。
褚遂良聽到這話,快速的壓低了自己的腦袋。
說屈突通的不時,他還能聽,也能稍稍的說那麼一兩句。
可說李淵的不是,就不是他能聽得了,更不是他能議論的了,甚至連半個字都不能向外透露。
李元吉非議李淵,說李淵不是,甚至指著李淵的鼻子說李淵不對,李淵也不可能拿李元吉怎麼樣。
但他嘛,別說是非議李淵了,就算是將李元吉非議李淵這種事往外透露半句,讓李元吉不敬的名聲,李淵和李元吉都有可能找他麻煩。
「你擬一封文書,幫我斥責屈突通一番,言辭要犀利一些。」
李元吉對褚遂良吩咐。
安修仁狀都告到這裡了,要是沒有個表態可不行。
萬一安修仁因為無處伸冤而悲憤自殺了,那屈突通得跟著陪葬。
安氏和屈突氏也會結成死仇。
這對安氏而言或許沒什麼,但對屈突氏而言絕對會是滅頂之災。
因為屈突氏後繼無人,而安氏還能輝煌好多年。
至於在背地裡暗戳戳的鼓惑人,教唆人的李淵,屁事也不會有。
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兒子、孫子,以及重孫,甚至更多代都是皇帝。
做臣子的可得罪不起,更不敢對他心懷什麼怨恨。
不然他不收拾你,他的子孫後輩也會收拾你。
「這……合適嗎?」
褚遂良有些拘謹,有些遲疑的問。
他又不是個憨憨,如何看不出來屈突通是在李淵的授意下做這種事的。
不然的話,屈突通怎麼可能在垂暮之年,去跟涼州的霸主家族結緣,他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在這種情況下,申飭屈突通就跟申飭李淵沒區別。
李淵要是惱了,那小事就變成大事了。
李元吉淡淡的道:「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照我說的做即可。」
褚遂良猶豫了一會兒,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咬著牙道:「臣以為,殿下完全沒必要斥責屈突公,殿下可以賞賜、安撫安將軍一番,以平息此事。」
李元吉愣了一下,饒有興致的盯著褚遂良道:「你在教我做事?」
褚遂良趕忙彎下腰,誠惶誠恐的道:「臣不敢,臣只是不希望殿下因此傷了跟聖人之間的和氣。」
這算是絕大多數站在皇帝和皇子之間的臣子們的共同想法。
那就是儘量不讓皇帝和皇子傷了和氣,鬧出父子不和,亦或者其他什麼不好的醜聞。
李元吉失笑道:「和氣?你覺得我父親現在還需要和氣嗎?」
褚遂良腰一瞬間壓的更低了,沒敢
回話。
這不是他能議論的話題。
李元吉收起了笑意,繼續道:「他都開始讓屈突通光明正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