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鳥氣給撒光。
一大早正是空氣最新鮮的時候,因為昨晚被跟蹤的事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凌晨四、五點鐘就把睡在客廳的男朋友拎起來,要他陪她去買早餐。
這一來回,一向習慣晨起練武的蕭沐風也起床了,小練了一套拳法便和他們一起用餐,讓被他累慘的小女人留在床上繼續補眠,沒再吵醒她。
誰知吃到一半門鈴響了,家中最沒份量的克里斯被兩雙兇狠的眼一瞪,鼻子一摸,訕訕然地去開門。
這是最大的錯誤,也是他們唯一承認的錯,派他當門僮根本是請鬼看門,一見到豔光四射的美女便忘了要擋,就這麼讓她長驅直入的登門入室。
“嗯!門口也要撒一點,避免妖氣沖天破壞我們家的風水。”
心念一起,楊天苒開啟門四下撒鹽,角落細縫無一遺漏地全撒上細白晶末,她還特別在信箱和門鈴抹上一把細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晨風拂來微帶淡淡的花香,山上的杜鵑開滿枝頭,因為暖冬的因素和氣候的異常,花季都亂了,隨時隨地可見不合時令的花兒綻放。
深吸了口氣,她感覺心情好多了,將手中的鹽包全撒盡只剩下一個空袋,轉身準備回去教訓她那見異思遷的男朋友。
她姐夫能八風吹不動的無動於衷,如一尊不動明王拒絕美女的投懷送抱,為什麼他不行?還一副垂涎欲滴的蠢樣。
人比人氣死人,真是……咦,下雨了嗎?天空明明連一片雲也沒有,怎麼會……
“啊——”
響徹雲霄的尖叫聲穿透耳膜,尖如利刀地傳向四周,造成極為淒厲的迴音。
不只附近的野狗開始狂吠,連熟睡中的楊天款也被驚醒,睡眼一睜露出迷離神色,接著戴上眼鏡走到窗邊往下一瞧,看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怎麼了,踩到玻璃了嗎?”
第一個衝出來的是心疼女友的克里斯,神情十分緊張的檢視她有沒有受傷。
“那、那個……”手指著大門上方的橫樑,臉色蒼白的楊天苒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什麼呀,不過是一包垃圾……啊!那是什麼?!”嘔!好……好曛心。
才要嘲笑女友無膽的克里斯忽地吐出今天的早餐,慘白的臉比她更驚悚萬分,差點腿軟地朝地一拜,幸好有一隻強健的手臂適時一託。
“你們兩隻小的到底看到什麼,大驚小怪地想把天款吵起來嗎?”沒見過世面的小夥子,一點小事也驚得像世界末日。
“姐夫,你看上、上面吊的……嘔——”她也想吐了,快讓一個位置給她。
還沒說完,楊家小妹也吐了,筍乾、細肉和芝麻吐了一地。
“看什麼看,別再吐了。”頭一拾,蕭沐風的瞳眸轉為深沉。
“看這體形大約是才六個月的嬰屍,臍帶繞頸沒法呼吸而胎死腹中,以外科手術的方式自胎中取出。”
一道清冷的女音由背後傳來,冷靜的分析離地七尺的屍袋而面不改色,毫無一絲反胃和嘔吐現象,沉穩的神情彷佛思司空見慣。
“咦!你怎麼下樓了,不多睡一會兒?”蕭沐風以高大的身體擋住楊天款的視線,不想她受到驚嚇。
“再睡就要出事了,你該叫醒我的。”她今天有三件案子得出庭。
“我看你累得出現黑眼圈,不忍心再吵你,”一見到心愛的小女人,笨拙如熊的蕭沐風語氣柔得像個傻子。
楊天款沒好氣的抬眼一睨。“是誰害的,收你一個房客倒賠上房東。”
“呵呵,如果由房東變成老婆大人更好,賺了個某還可以省房租。”一舉數得。
“那你不就變成吃軟飯的傢伙。”她取笑的說道,不回應他近乎求婚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