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隻細長的眼眸,對於這人白痴加神經的反應懶得做過多的解釋。
垂下眼簾,又想起那天早上鳴人醒來的反應——
“小九啊……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耶!夢見你又變成妖怪了,還要殺了小寶寶!”鳴人如是說。
“然後呢?”不動聲色地問,九尾一晚上都為如何向鳴人解釋而煩心。
“然後?啊哈!當然是你被超級厲害的我打敗了呀!哈哈……”笑聲很爽朗。可其實鳴人沒有告訴九尾,那出現在夢中的——異常真切和濃烈的悲傷、絕望感。
“……白痴……”過了許久才無語地吐出兩個字。
九尾的眼底閃過一線紅光,也許這樣才最好吧……
“轟……”石門洞開的聲音。
鳴人回首,就那麼呆呆地愣在了那裡。
佐助……佐助……佐助——
長身玉立的人黑髮無風自動,墨玉般的雙眼帶著睥睨眾生的孤傲,緊抿的薄唇弧度冷俊卻又不失優雅……佐助,你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我面前,沒有表情,像一株我觸碰不到的隔世幽蘭。
“佐助……”鳴人想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可惡……漩渦鳴人!別再盯著他看了!太丟人了……
佐助在聽到那一聲呢喃之時,是有那麼一刻的動容的——鳴人的頭髮長長了,原本健康的小麥色面板,也因為久不見陽光而帶上了一種病態的蒼白……他瘦了啊……直直盯著自己的藍色眼睛顯得更大更深邃了,那種眼神就像一個可憐巴巴的孩子……本就單薄的身形套在大大的白色和服裡竟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說不出所以然的,佐助有一絲隱忍不住的心痛。
就想那麼直衝過去將他緊摟在懷裡,苛責他為什麼不好好地照顧自己。
那時候也是這樣呢……有些時候晚上來看見沒有動過的飯菜,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念拉麵了……每次都非得自己佯裝生氣才肯乖乖吃飯……那撅著嘴和自己賭氣的模樣……三個月沒來,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呢……佐助覺得自己的腳已經開始自己動了……
但那腳步卻又生生止住,在將要挪出去的時候——因為他看到了鳴人那鬆鬆的和服下若隱若現的肚子。佐助覺得那突起的形狀是那麼的諷刺,尖銳地擊破了他方才所萌發出來的全部柔情……讓他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初衷。
轉頭用眼神示意香磷在門外等著,佐助進入了石室,並放下了石門。
懊惱自己的鳴人沒有注意到佐助那看似平靜無波的眼中瞬息萬變的情緒掙扎。當他回過神時,佐助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佐助……你來幹什麼?”佐助微擰起眉,眼中的不悅和隱忍的憤怒讓鳴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點,手又習慣性地搭在了肚子上。
可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卻讓佐助眼中的怒火瞬間燃起!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退!怕我?還那麼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可惡!
鳴人!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嘖嘖……你還怕我殺了這小鬼不成?鳴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醜啊……”佐助厭惡地瞥向鳴人微突的肚子,刻薄的話就那麼說了出來。那支搭在肚子上的手很礙眼……
“你……你混賬!來這裡就是為了嘲笑我?那佐助,你可以滾了!”鳴人氣紅了臉,朝佐助大吼著,提高的音量適時地蓋住了那言語間的一抹顫抖。
“哼……你讓我滾?”佐助上前一把揪住鳴人的胸襟,力道大得似乎要將他提起來。
你居然讓我滾?就這麼不想看到我?該死的……知不知道我能來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放……放開……混蛋佐助……你放開我!既然看到我就這麼生氣……那就乾脆放我走啊……我保證走得遠遠的,再不惹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