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的聲音。清風不時搖動著窗戶,帶來了清新溼潤的氣息。
茶館樓上,淨雲百無聊賴地把玩著竹筷,嘟著嘴道:“寧師叔,我們到底還要守侯多久呢?都過了十天了,仍然沒有那個人的訊息。假如他從此絕足江湖,我們豈不是白費工夫嗎?”
清寧眼簾微垂,轉動著手中的佛珠,道:“入世亦是修行,只要心中有佛,又怎會虛度光陰?你默誦佛經,自然能去除嗔念,心安神明。縱使三年五載,不過是彈指剎那間。”
淨雲吐了吐舌頭,低聲道:“是!”轉眼望向同桌的點蒼派馬竹盛夫婦,笑道:“馬伕人,你再跟我說一說大戰川西四虎的故事好不好?”
馬伕人微微笑道:“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炫耀,若是讓江湖同道聽見,豈不是要笑話我嗎?”她膚色白皙豐腴,面若銀盤,舉手投足充滿成熟婦人的韻味。她年輕時曾是名震西南的女俠,懲處過不少惡人,亦留下許多驚心動魄的故事。
淨雲搖著她的手道:“這裡又沒有外人,誰會講閒話?如果沒得故事聽,那會悶死人的。”
忽聽蹄聲驟響,由遠而近。只見雨霧中,三匹駿馬飛馳而至,三名騎士輕若柳絮般貼在馬背上,目光如電,面帶邪氣。馬竹盛等人居高臨下,眼見那三人直奔進古鎮,都不禁暗皺眉頭。對方一看就非善類,偏偏人人武功高強,不知是黑道或是邪道的高手?雙方立場迥然不同,萬一發生衝突,恐怕會影響到原定的計劃。
那三騎來到茶館樓下,勒住韁繩,駿馬嘶鳴。少傾,茶館夥計引著三名男子步上二樓,畢恭畢敬的請客人坐好。清寧等人側首望去,暗暗留意戒備。
不料對方立時有所感應到,座中一位相貌英俊,衣著華貴的青年公子舉目望來,目光在馬伕人豐滿的胸口和淨雲清秀的臉龐上轉了幾轉,嘴角浮起淫邪的笑容,似乎將她們看成了赤裸裸的獵物。他身旁一位陰陽怪氣,面目陰柔的男子見狀笑道:“美色當前,公子莫非動心了?”那公子笑道:“孔聖人曰:‘食色性也!’見色起意,人之常情。路邊的野花不採白不採嘛!”說著又狠狠地盯了幾眼。
馬竹盛大怒,啪的一拍桌子,瞪著眼道:“格老子,你眼睛瞧到哪裡去了?小心我挖了你的狗眼!”
那公子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這醜鬼,想嚇唬本公子嗎?瞧你這付模樣,哪裡配得上如此美貌多情的女人,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馬竹盛頭大眼小,鼻孔朝天,長相確實不敢恭維,自己也知道和妻子頗不相配。偏生妒心極重,一旦有人議論此事,立刻就會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明知對方是有意激怒自己,挑起事端,一把握住劍柄,怒道:“我劍下不殺無名之鬼,你報上名號來!”
清寧忙制止道:“馬大俠,請息怒!別忘了我們的任務,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馬竹盛氣得臉紅脖子粗,胸口起伏,道:“可是……”
馬伕人拉住他的手道:“四師兄,要以大局為重!目標未出現之前,我們不宜多樹敵人。掌門人的吩咐你都忘了嗎?”
馬竹盛愣了半響,臉色忽青忽紅,忽的一跺腳重重坐下,扭頭看向窗外,握劍的手背上青筋畢露。馬伕人輕嘆一聲,不住的低聲勸慰。
那公子正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宇文政,左側是他形影不離的護衛刀奴,右側則是雙面邪魔聶不人。宇文政見對方不願應戰,冷笑一聲,吩咐夥計拿來茶點,邊吃邊等。
聶不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皺眉道:“公子,已過了約定的時辰,李門主卻未現身,莫不是她路上出了意外?”
宇文政神色自若,細心地品味清茶的味道,道:“李門主本領通天,媚術無雙,哪輪到你替她操心?以她的行事風格判斷,多半是在途中又遇到了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