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開了,她便與綠化帶裡任何一棵樹一樣,是車子一閃而過的景色。
決定回來,只是想對自己有個交待,有些事兒,她放不下,既然放不下,那就回來吧,讓一切都放得下氛。
車子在錦繡山莊停了,蘇繡兒付了錢,剛開啟車門,卻聽司機師傅說:“妞兒,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想到這兒來當情兒?嘖嘖……”
蘇繡兒一聽這話,尤其是後面那句,嘖嘴兒的音兒,她忽然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這師傅的聯想力還真帶感昂!
“師傅,”蘇繡兒朝著駕駛座上的司機喊道,“我是來養情兒的。”
“碰!”蘇繡兒剛一關上門,計程車便絕塵而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司機師傅的臉色估計已經扭了360度,變形了都。
蘇繡兒抿著嘴,終是忍不住,笑出聲,像她這樣一個渾身都不是名牌兒的女人,提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沒有人陪著,也沒有專車接送,卻讓司機停在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高檔別墅區前,若是被人誤會是情兒,也是很有可能的,不過,她不是。
蘇繡兒拖著行李,朝門衛笑著點點頭,安全門緩緩的開了,她邁進錦繡山莊的大門,淡然的站在那裡,望著一個方向,靜默,出神。
錦繡山莊,她從未仔細的觀賞過,標準的歐式建築,鐘樓巍峨,連橋靜默,一泓碧水映著一彎石橋,彷彿讓人置身於地中海岸的某個國家,夕陽西下,餘暉映照著這裡的一切,安靜,祥和。
蘇繡兒拖著行李箱,步子走的很緩慢,她記得這裡,尤其是前方不遠處的那個屋子。
她曾在這裡受盡了委屈,可她又在這裡睡的安詳,紅色掛瓦,黑白的門窗,這裡,沒變。
蘇繡兒將手輕輕覆上黑色的柵欄鐵門,聽說,這裡白天不會有人,她摸著柵欄的上方,有些微的灰塵,但顯然,這裡有人住。
她提起行李,望著屋子的窗戶,緩緩的向旁邊走去,隱約看見未關好的窗邊,淡藍色的簾子,隨風飄著。
她放下手,轉過身子,窗戶也不記得關,沒有請保姆麼?晚上睡覺也不關麼?會不會著涼……
蘇繡兒繞過這棟房子,在它身後的屋前停住腳步,掏出鑰匙,一樣的歐式建築,一樣的房屋結構,只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他在前,她在後。
蘇繡兒關上門的一瞬間,一輛黑色的卡宴從屋子拐角處駛過,車子停在前面的屋子,西裝褲下筆直的長腿,優雅的從車裡邁出來。
陸錦鶴一手抄在西褲口袋裡,一手握著車子的遙控器,“biu!biu!”兩聲,車前的燈閃了兩下,車子鎖好了。
他推開鐵柵欄,開啟自己的大門,在玄關處換了鞋子,他便扯著領帶,邊向裡走去。
陸錦鶴拉開冰箱門,拿出一罐兒啤酒,“咔”一下開啟,也許是天氣悶,也許是心情悶,一罐兒啤酒不到兩分鐘,已經全部灌進他的肚子裡。
“咣噹!”又是一聲,冰箱門被重重的關上。
陸錦鶴走到窗邊,輕柔的晚風,靜靜的垂著簾子,他站在窗戶邊,雙手抄兜,眼睛注視著一個地方——柵欄鐵門。
【夜晚。】
蘇繡兒站在新家的陽臺上,剛洗了澡,她輕撫著微微凸起的小腹,話說,仔細一看,真的覺得很神奇,這裡有一個小生命,而不是每次吃多之後的贅肉。
一杯溫熱的牛奶,端在手裡,她輕啜著,面前的屋子,燈還亮著,她回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恩哼,已經十點了,她有些困了,可是屋子裡的主人好像還沒有睡意。
窗戶是磨砂的,她看不清裡面的人,但是卻能看見人影,他時而走到左邊,時而坐到右邊。
她記得,左邊是書架,那裡放著很多書,還有檔案;右邊,是一張辦公桌,不過,他不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