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的神態,他有一絲怯意:“不是不正當手段弄到的,是家師幾天前寄存在這裡的。我今日不過是將它取出來而已。”
“那好。”我看了他一眼。他臉上似乎有一絲得意之色。王越,哼,王越。竟然在幾天前就將馬匹準備好了?如此著意買好我,用意到底何在?“你騎吧。至於我,還用不著。”將行囊往背後一甩,我開始走路。步子邁地很快。
他牽馬跟上:“你為什麼如此固執?”有些氣急敗壞。
我淡淡一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苦笑:“你就這麼防範?”
我回頭:“你們給我準備如此周到,直到現在也還沒有給我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就因為一個懷疑?如果我不是你師父故人的孩子,你們花了這麼大心機豈不是血本無歸?”
“師父說過,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指望,就要付出萬分之萬的努力。更何況,你隱匿的本事天下無雙,如果不瞅準這次機會,等下次找到你又不知什麼時候。”他聲音很誠懇,“你不知道,就為了找這個孩子,師父和我們已經尋找了十多年,找了無數的孩子。你的外貌有幾分接近,又偏偏是孤兒,師父自然不願意放棄這個希望。多花一點時間,多花一點錢,又算什麼?”
“那好。既然你師父如此誠心,那麼為什麼不自己親自來找我?那不是可以少花很多時間?”我冷冷地回頭。
他長長嘆了口氣,聲音突然軟弱下來:“這個原因,恕我不能解釋。等你見到了我師父,你就明白了。”
他的神態,竟然有幾分傷心失落。我的心突然柔軟起來,說道:“你不能解釋,那也就算了。我信你就是。”
“你既然信了我,為什麼不上我的馬?”他突然賴皮一般微笑起來,“你如果覺得欠了我的情,那麼想辦法還我就是。比如說,也請我騎騎你的馬。”
我也笑了。驕傲也罷,疑慮也罷,我都將它拋在一邊。是的,既然我有急事要趕路,既然人家這麼誠摯的邀請;既然人家說清楚要回報;既然人家說清楚回報方式由我自己選擇;那麼,我就騎上他的馬又如何?
事情還不僅僅如此。接下來趕路的幾天,一切都是他打理。比如說,找旅店,叫飯菜,安頓馬匹,甚至,他還給我買了兩件換洗衣物。儘管不合用,我卻還是接受了。
儘管我知道,他的目的,很可能不像他所說的這麼簡單。接受了他的好意,很可能就是接受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但是,我認了。因為被人關心,的確是一種很美的感覺。
我的生活,一直都是非常孤單。從小我就被要求自立,一切都依靠我自己。突然之間,竟然發現有一個人可供自己依靠,我簡直要沉迷其中了。
原來,我竟然是如此感情用事的動物。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
'一個放牛孩子的敘述'
那一天天氣著實熱,熱得簡直像下了火。牛也沒精神,人也懶洋洋的,實在不愛動。我將牛系在溪邊樹下,爬上樹就開始打盹。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感覺到非常難受。我掙扎著醒過來,以為自己已經中暑,想要下樹,卻發覺自己簡直不能行動,手腳似乎都已經被禁錮了一般。
望著樹下,這才發覺樹下有一群人。兩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被圍在中間。其餘的人,衣服頭巾都是很奇怪的灰綠顏色。他們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不遠處,有兩匹馬。
他們要打架。那些人看樣子要殺人,要殺中間的這兩個年輕公子。我的心哆嗦了兩下。我見過死人的。但是我沒有見過殺人。我想跑,跑得遠遠的,但是腿腳卻不聽使喚。別笑我膽子小。你碰上這樣的局面,還不知道要嚇成什麼樣子呢!我只好在心裡企求上蒼,千萬要讓這兩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