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像沒發現已經有人找來。
許久,她傳出沙啞破碎的聲音,「……爹,救我……清墨要死了……好多血……好多……」
她這個樣子,他不敢碰她,怕一碰她就碎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為她心疼,一滴淚不受控制的滑下。
「墨兒,我是不棄。」他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不棄、不棄……」她喃喃念著,隨即笑了,那笑像是用盡全身氣力讓嘴角有一點上勾的弧度,「不棄嗎?是那個不離不棄嗎?」
「對,不離不棄。」歐陽不棄動手輕解她身上的鏈子,遇到鎖,他一使內力巧勁就讓鎖化成粉了,這樣的功力,他從沒在外人面前展現。
「不棄啊……啊——娘要來接我了!娘……不棄……啊——我胸口好痛,好多血……我要死了……救我……」
一驚,歐陽不棄再也顧不得男女有別,連忙察看她的胸口。沒有,沒有任何傷口,僅有一道舊傷疤。
一道約有一個手掌長的刀傷。
這樣的疤……她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
「墨兒,妳不知道吧?當初妳撿拾木柴葉子想燒烤我的時候,我早醒了,就想看看妳想做什麼,不過後來劍真是不小心劃到妳了。」他邊拆鏈子,邊說起往事,聲音低沉平穩得像在說故事。
魯輕墨安靜下來,睜著空洞的眼看他。
「妳在妓院的時候不是對我下藥嗎?我後來不是擄走妳了?妳不知道的是,當時為了妳我可是破了例,讓君子劍第一次見血,我砍了摸妳那個人的手腕,不,算第二次,因為我在樹林不小心劃了妳一口子。」拆完鏈子,歐陽不棄卻不急著帶她走,只是緩緩說著兩人過往的事。
片刻,她終於有響應,「冷泉很冷。」
「妳真會記仇,怎麼清墨妹子不記得當初是怎麼整不棄哥哥的了?妳冷我還渡氣給妳,我熱妳卻盡往我身上蹭。」
「你晚上偷襲我。」
看她的眼盯著他,歐陽不棄才鬆了一口氣,她眼裡終於有他。
「結果妳睡得可好,一覺到天明,可知我在外吹了一夜冷風。」
聞言,她緩慢且吃力的抬起雙手,「不棄……不棄……真的是你吧?」
讓她的手臂搭上他的脖子,他彎腰看著她,「是我,抱歉我來遲了,累妳受罪了。」
她傷得好重,除了身體還有心,他方才真的怕,怕她會回不來,怕她只剩一個叫魯清墨的空殼。
「……真的是你……」是他嗎?那場惡夢已經結束了嗎?
「我抱妳出去,妳得抱緊我,知道嗎?」他細心而怕弄疼她似的小心攙扶,而後腳又離地。
魯清墨被橫抱而起,熟悉的氣息鑽入鼻中,是安心的感覺。「歐陽不棄,不棄不棄,讓你叫這名字真好。」
「嗯,墨兒妳……疼嗎?」他鼻頭酸澀聲啞地上不住為她心疼。
「不疼,我不疼,你別窮擔心,我可是江湖有名的辣手毒仙,這點小傷算什麼。」她想笑著對他說,可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溢位。
「墨兒……」他心痛地抱著她,想緊緊擁住卻又擔心弄傷她。
「真好,是不?我還能見你一面,你說,該不該開開心心……」呃!怎麼有雨,地底三尺還會下雨?
一滴、兩滴、三滴……落在魯清墨面頰,微微發刺,她聽到細微的哽咽聲,明白臉上的雨滴不是雨,而是他的淚。
「我不會讓妳有事的,相信我。」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歐陽不棄循著僅容一人通行的秘道往外走。
「我知道。」她揚起唇,笑得好悽迷。「你知道嗎?我作了一個夢,夢見我穿上嫁裳坐著花轎,搖搖晃晃地抬進你家大門,你笑得好不得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