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過後,天空湛藍的如一塊巨大無暇的水晶,地面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金色沙海,欒天和公孫焱已經持續飛行了五十多天了。
公孫焱的心情不免有些煩躁,雖然沙漠風暴和日夜交替的驟冷驟熱,現在對他們幾乎沒什麼影響。
但每天面對的都是一模一樣的景緻,這對人的毅力和道心,亦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五十日···
六十日過去了,公孫焱感覺已經到了自己承受的極限,甚至連路線是否正確都還不知道,這樣漫無目的的飛下去,何時是個頭兒?!
這時候,乾坤戒內的大頭、小米、小離等人,也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煩躁,雖然乾坤戒內有龍冢、寒潭和靈根,但也總難抵外界的單調。
其實這時候的欒天,亦是早已開始強力堅持,除了大致方向是對的,他並不比其他人清楚更多。
第七十天的時候,公孫焱拍了拍閒雲鶴,追上了欒天,與他並排飛行。
“我說,小子啊,你到底想去哪?你是不是將路線搞錯了啊!這要飛到什麼時候?!”
公孫焱盯著欒天,臉上佈滿沙塵,面板都有些皴裂,眼睛已經有些紅腫。
“方向是沒有錯的,至於路線,我亦不知,我們再走幾日吧。”
欒天目光凝望著前方,一雙眼珠裡面,亦已是佈滿了血絲。
“唉···老夫不知道哪輩子欠你的,此次跟你出來遭這罪!”
公孫焱說著,盤坐在閒雲鶴上,閉上雙眼,悶悶的跟在欒天身後,不再說話。
又是三十多天時間過去了,此時欒天和公孫焱的身體上,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乾裂,尤其嘴唇上面,已經密佈了裂開的血痕。
已經不知道走出多遠了,每天所見的,似乎都是同樣的地方,欒天的身上陰陽魚環繞,公孫焱的身上,此時也籠罩著一個大大的光罩。
但這些,依然阻止不了周身面板的乾裂,因為這樣的乾裂並非完全因環境導致,更多的,是因心神遭受衝擊所致。
能將身體水分瞬間抽乾的熱燥的風,似乎能捲走所有的沙漠風暴,不管走多遠,似乎永遠還在原地的,同樣的路。
還有隨時會出現的各種沙漠幻象、海市蜃樓,所有這些,都有種讓人慾崩潰、癲狂之感。
這一天,兩人又盤坐在坐騎之上,無精打采的走著,欒天的神識,始終向四周掃視著。
猛然間,前方神識盡頭處,出現了半截斷壁殘垣,彷彿是一座廢棄的土城。
“又是海市蜃樓嗎?”
“不,不是海市蜃樓,是真實的存在!”
欒天神識轟然散過去,這座土城似乎是位於一座不高的沙山之上,在它的前方,似乎另還有一座沙山。
兩座沙山都呈半圓環形,似圍成了一座很大的山坳,這兩山與山坳,便在左前方,靜靜矗立著。
“快!有不同景緻了!”
待看清後,欒天興奮的發出一聲呼哨,在這樣的沙漠中,哪怕看到一塊凸起的石頭,都會讓人感動興奮。
幽冥骨龍在欒天的操控之下也精神振奮,速度驟然提高了起來,欒天身後的公孫焱此時也漠然睜眼,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情。
這土城看起來不遠,實際乃是在幾百裡外,兩人一前一後奮力狂奔,乾坤戒中的眾人也都在興奮的呼喊著。
“難道這便是西漠艮國嗎?未免也太小了點兒,而且···似乎並無活人在此居住的痕跡···”
“管他呢···終究是有些變化了···且去看看再說···”
欒天心中胡思亂想著,幽冥骨龍發出聲聲嘶吼,耳邊風聲呼呼,眼看著距離沙山,越來越近。
慢慢走近了,欒天逐漸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