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兒近來帶弟弟,做飯洗衣,什麼事情都做得妥妥當當。她也是十幾歲的人了,你有話好好說,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舉傢伙。”
沒打到叫人牙癢癢的死女子,又叫丈夫抓了個當場,江嫂的臉上也有點訕訕的。後媽難做,不管著吧,怕這丫頭越來越沒個規矩,管著嚴了又叫丈夫鄰居說後媽心腸惡毒。
“你也看看這個不懂事的丫頭,我回家天色都晚了,她還剛剛在淘米。被我一說,乾脆把飯菜一起扔到了鍋裡,也不知道要弄個什麼!我說她幾句,她倒罵起我來了,說我像阿婆!”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一天做活累,你先坐下,我來問問心兒怎麼回事。”
灶裡的火很旺,鍋裡的飯菜很快就沸了。江心兒不及解釋,走過去揭開鍋蓋用炒菜勺子在鍋裡攪動,不讓沾底。挖了一勺豬油加入,又不緊不慢放入鹽巴。
“心兒,你是在做什麼?”
“爹,你放心吧,絕對是好吃的東西。今天下午我央求蔡大娘給我拿點手工活來做,貼補下家用,做著做著就忘記了時辰。我看著一樣樣做起來怕來不及,就打算做個簡單好吃的菜飯,省時省力。”
“做手工啊?”
江嫂聽得是有錢可掙的事,聲音立刻低了八度。江成瞪了她一眼,“幸虧我來得早,你那掃把沒落到心兒身上,如果打出個什麼來,孩子多冤啊!”
“哪有你說得那麼兇險,我也不會胡亂抽打的,能有多重的手腳?”江嫂早就把手裡的“兇器”扔得遠遠的,還堆起笑來表示自己對這個女兒也很疼愛。
沒多久,鍋裡的水漸漸少了,飯菜發出輕微的滋滋聲。江心兒堵上灶膛,火勢頓時減小很多。待得有些微焦香味兒傳出,江心兒用溼布裹手,端著鍋子兩端傾側著烘飯。
“很香啊,這個叫做菜飯嗎?”
江成忍不住問女兒,有時候他也挺詫異的,這個孩子以前雖然長得清靈動人,卻因為自小失了母親,被後媽呵斥著長大,未免有點遲鈍畏縮。那次從高高的樹上摔下來醒了以後,雖然有幾天不認識人,可一旦清醒就變得靈敏能幹,膽子也大了,把兒子管教得十分聽話不算,對於後媽的苛責也敢於頂上幾句。
雖然不能說自己希望她和自己妻子頂嘴,可他實在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老是像個受氣包啊,心兒如今的模樣,頗讓他覺得欣慰。
江心兒仔細照看著菜飯,注意把每個角度都烘得略起鍋巴,力求吃口的完美。口中回應老爹:“是啊;飯很快就好了,您吃吃看,味道不會太差。”
等到江心兒熄了火,讓飯繼續悶一會那陣,屋裡已經滿是菜飯那特有的清香味了。江小舟早就迫不及待,像剁了尾巴的小狗一樣纏在江心兒身邊,不住聲地問:“姐姐,還有多久才能吃?”
“等飯燜透了馬上就可以吃,現在,,老規矩!”
“知道了,我馬上去洗手。”
江小舟乖巧地跑去洗手,把父母二人也看呆了,這孩子什麼時候懂得洗手吃飯了,還那麼自覺自願的。
江成微微點頭,江嫂則奇怪地打量一眼江心兒,心裡疑慮難解。自己的兒子向來頑劣,而且喜歡欺負姐姐,因為偏心,她也從來不去喝止。可現在看來,這小傢伙竟是十分服帖這個姐姐,聽話程度更甚於自己。
心頭掠過一絲不樂,眉頭不覺皺了起來。做孃的,對自己的孩子總有些獨佔,兒子忽然粘著別人,怎麼都是有點想不通。
可這孩子在江心兒的管教下乖了很多卻也是事實,又有哪個娘不希望孩子出息呢。
正在思緒紛亂時,卻聽江心兒高興的聲音響起:“小舟拿碗,飯已經好了。”
江心兒先給江成用大瓷碗盛了滿滿一碗,又特地在下面挖了點香脆的鍋巴蓋上,示意弟弟給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