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說劉衍的壞話,你放棄復仇,她們求之不得。”景旡見她嘴唇微張,便知道她要說什麼,繼續道,“天下人的死活與你何干?他劉衍確實是南宋太子無疑,確實是舉足輕重的地位,可是我發誓,這天下絕不會因為死了他劉衍一個而大亂的。”
永明不理解他為何如此信誓旦旦,偏著頭想了一會,又聽他說道:“因為這天下一直都很亂,你看到的安康盛世只不過是表象而已,朝堂大臣私下的誣陷鬥爭,皇子間為權勢耍的手段和各國之間的假意結親,這些,一直都有,只是很多人都看不到罷了。”
他說的前幾句她確實不知道,可這最後的假意結親,她自己確實深有體會,心中思緒百折而起,可是她卻想不到說什麼來回應景旡。
景旡見她不說話,輕輕嘆了口氣道:“永明,你還沒有長大,就算經歷了那麼慘痛的經歷,還是一如當初,你我相見時,那般天真單純。”
永明不知道他這是在諷刺自己還是無心說出口,儘管她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可是自己還是覺得受到了侮辱,一時熱血湧上頭,說道:“我想通了,我要回東宮,無論如何,我都要拉著他劉衍下地獄!”
“你確定嗎?”景旡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永明見他不相信自己,忙舉手對天發誓道:“我魯朝陽,這輩子若是不殺了劉衍,就暴病而亡。”
景旡目光一震,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抓過她舉起來的手,說道:“如果你真的下不去手,就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你知道嗎?我甚至都想象不到你殺人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我承認我是傻,也很懦弱,可是滅國之仇,不得不報,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長大的,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永明見他不信自己,有些著急道。
“好……我信你。”景旡將她轉過身去,指著遠處的火光道,“他們是來找你的吧,你這次出走東宮,沒想到他們還挺著急的,竟然公然和我們的人在山中打鬥了起來。”
永明想到方才一身嫁衣的兩人,方才還堅定的想法忽然鬆懈了一分,忙搖頭保持清醒,這一搖頭,髮尾上的簪子便甩了出來。
“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景旡驚奇地看著面前的人,見她避開自己的目光不說話,又厲聲問道,“永明!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不這麼衝動不這麼幼稚不這麼容易被人利用?!”
永明知道自己不夠聰明,沒有縝密的心思,因此也最討厭別人戳她的這個傷口,當下被景旡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心裡憤憤不平,氣道:“你懂什麼啊?我這叫大智若愚!”
話音剛落,就有一人從遠處騎馬而來,藉著不怎麼明亮的月光望去,只見馬背上的他左搖右擺的,顯然是受了重傷。
景旡上前一腳將他踹下馬,見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才放心地牽過馬,幫著永明上馬。
“想必這個人就是從山中打鬥逃出來的,準備去報信,搬救兵的,你騎著這馬去煙湖山莊,告訴他們王若渝有難,他們自會前來相救。”不等永明應聲,景旡已經在馬屁股上拍了一拍。
永明口中的話到底還是沒來得及說出口,這回,就是景旡也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永明並不知道煙湖山莊該怎麼去……
但她是知道東宮怎麼回去的,一路趕回東宮,跌下馬背後,又氣喘吁吁道:“太子在棲霞山上被一群刺客圍攻了,你們快帶兵去救他。”
此時東宮的幾個重要人物都不在,聽說了這話的小兵也是一個膽小怕死之人,連主意都不敢拿,直接去找了王秦。
王秦那時正在值守,聽說了此事之後,也頗為擔憂,一面命人帶領一千精兵趕去棲霞山,一面又派人通知了裴叔東。
裴叔東是個急脾氣,聽說了此事,直接出兵五千,放言要將棲霞山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