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火燒著了法師。達文安全地躲在樹林中間關注著這邊發生的一切,他本該保護的法師卻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慘叫,直到最後被慢慢燒死。
有時候,達文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惡魔沒有發現他。也許他們根本就不覺得達文會給他們造成什麼威脅吧。這點的確是毫無疑問的。不管怎樣,等到他的戰友全部被殺死。而惡魔也到他們該去的地方,達文飛快地跑回營地,等待所有人痛斥他這個懦夫。只要不再派他出去,不再面對這種事情,他心甘情願地接受一切懲罰。
但是,他們卻把他視為浴血殺敵,死裡逃生的英雄,為他冒死奔回營地報告一切的英勇壯舉而歡呼。
很快,他被提升了。
達文目瞪口呆。他根本就不是英雄,實際上,恰恰相反。他每次試圖向眾人澄清這一切的舉動都被認為是過分的謙虛。他要瘋掉了——不但沒能躲開戰爭,還要開始帶兵打仗。
沒多久,戰爭及時地結束了。這讓達文——這個根本不懂打仗的長官不用去指揮部隊打仗了——擺脫了騎虎難下的尷尬處境。燃燒軍團被趕回了他們該去的地獄。達文又一次晉升了。這次已經是少校了。普羅德摩爾上將佔領了北哨堡,他死後,達文負責駐守北哨堡。
直到最近,他都挺滿意這份差事。北哨堡風平浪靜,雖然達文的懦弱讓他在戰場上顯得非常無能,但在行政管理方面,他還是很能幹的。
但願一切照舊。
達文特別不喜歡洛雷娜上校,但他現在熱切地希望洛雷娜沒有被火刃氏族抓住,而且此刻就站在這裡。因為首先,她指揮部隊作戰比達文強多了。同達文不同,洛雷娜的晉升可是憑著赫赫戰功得到的。
再者,如果連她都被火刃氏族抓住了,普羅德摩爾女王肯定也難逃厄運,區區一個達文還能有什麼指望。
奧雷爾跑著進來了,碩大的鎧甲每跑一步就哐啷響一下。“達文少校!達文少校!獸人開始行動了!船一靠岸,他們就開始行動了!”
達文又嘆了口氣:“船什麼時候靠岸的?”
“沒人向你報告嗎?”奧雷爾的眼睛眨了幾下,“噢,等等,我應該照他們的做。對不起,長官!我激動過頭了,求你千萬別把我送上軍事法庭!”
達文從桌子後面站起來,走到門口:“列兵,你根本不用擔心被送上軍事法庭。”
達文慢慢走下狹窄的樓梯間,來到位於北哨堡中心位置的塔樓底層。北哨堡建在一個崎嶇不平的小山上,小山的一端慢慢傾斜伸向大海。北哨堡的東面搭建在兩個小山丘間修葺起來的石牆上。沿牆向西坐落著北哨堡主要的防禦城堡,向東是一片海灘,海灘上種了一排棕櫚樹。
達文穿過那面石牆的拱門,走到海灘上。他看到了獸人和巨魔。
許許多多的獸人和巨魔。
他們的船都拴在沙裡打樁的柱子上。有幾十只船,每隻船上都坐滿了十幾個獸人和巨魔。其中的一些穿著獸皮,還有一些戴著用野獸頭顱做成的頭盔。他們都帶著武器,斧子、大刀、流星錘、狼牙棒,還有一些一眼看去比達文還高的傢伙。
“真的,”達文小聲咕噥了一句,“這次我死定了。”
“怎麼了,少校?”一個負責守衛拱門計程車兵問道。
達文很快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少校命令自己的一隻腳走在另一隻腳的前面。穿過拱門後,每走一步他的靴子都開始往沙裡沉。
他隱約感覺到幾十個士兵在他身後排成了一排。他扭頭一看,只見幾個士兵在石牆前面按散兵線排開,其餘的開始佔據制高點。達文鬆了口氣,這兒還是有人懂得如何作戰的。他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達文突然轉身對著那幫獸人和巨魔大叫道:“我是——”
他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