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更顯雅緻。
雕欄玉砌,連地板都是玉製的,這裡採用的都是玉嬈山上最好的玉石,汲取永寧宮玄力的光華,在燭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歡顏輕挪蓮步,臉上表情或深或淺,靜靜地聽見太極殿內傳來靈動的樂曲。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靡靡。”
宛若天外之音,大殿之中那白衣女子一揮劍,伴著吟唱,嫋娜的腰肢婉轉流連。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因蒙著面紗,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
“天地悠悠,我心糾糾,此生綿綿,再無他求。”
她手中的銀劍彷彿和她的身體柔和在一起,首尾相繼,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求之不得,棄之不捨。來世他生,無盡無休。”
水袖忽的拋起,銀劍緩緩從她面前移過,面紗滑落,露出驚世的容顏。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那女子舞出瞭如詩的悽絕,又怎能唱皎月般的純然,一雙煙波水眸停留在冷玄天身上,笑意溫柔。
這支舞好熟悉——
歡顏想起,數月之前, 十五月圓夜,無憂殿中滿園梧桐葉紛飛,劍氣流光,臺階上放著一壺喝完的酒,冷玄天衣裳凌亂地在院子裡舞劍。
恩,他跳得就是這支舞。
“你就是冷歡顏。”
高高的殿堂之上,身穿金色龍袍的皇浦凌驀然開口,打斷了流暢的歌舞,眾人紛紛行禮退下,倒讓歡顏覺得可惜。
“恩。”
本就不想和南越國扯上什麼關係,歡顏淡漠地站在門口處,一頭青絲如瀑,櫻花紅唇微抿,絕世的眸子中平靜如水,襯著皇浦凌為她準備的金絲素錦薄裙,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走上前來,讓朕看看。”
只一瞥,皇浦凌探究的眼神立刻轉換成冰冷邪異的眸光,如同一張綿密的冰冷的網,將歡顏纏得緊緊的,似乎害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皇上,我不是你的妃子。”
歡顏直接拒絕了皇浦凌的要求,轉身走到冷玄天邊上的桌子後方,優雅地坐下,挑起水袖,自顧自地動起筷子來。
七天沒吃東西,她的確餓了。
“你這個女人,這樣大膽!”適才跳劍舞的女子換上華服回到大殿上,恰好見到歡顏忤逆皇浦凌的一幕。“若不是我哥好心收留你,你早被永寧宮和鳳棲宮的人抓走了!”
聞言,歡顏握著筷子的手指一緊,只一窒,又繼續吃起來。
“月兒,不得放肆。”皇浦凌的眼淚燃燒著驚喜和驚訝的光芒,他突然從龍椅上縱身躍起,直落在歡顏跟前,伸手倒是矯健,只是歡顏沒有子他身上感受到玄力的氣息。
“皇兄,是冷歡顏不識抬舉!”皇浦月被莫名訓斥,很是不開心,狠狠一跺腳,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沒像往常一樣與皇浦凌一起坐在殿堂上方,而是坐在了冷玄天對面。
“宇文璟參見皇上。”
皇浦凌剛想開口對歡顏說些什麼,宇文璟步入太極殿,行跪拜之禮。
“宇文愛卿,平身。”
皇浦凌慵懶地說道,眼神一直未從歡顏臉上移開,瞳孔無法抑制的不住收縮,他的臉色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充滿喜悅。
“皇上,這是我師傅,她常居永寧宮,不知道南越國的規矩,冒犯之處還請皇上恕罪。”
宇文璟察覺到皇浦凌的怪異,匆匆湊到歡顏身邊,擔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