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維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又睜開眼,沉聲道:“柳家姑爺,請!”
隨即站直身子,拍拍長袍之上的塵土,邁步走向柳家府宅。
王澤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配合,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莫名隱憂。
沒有由來,無處落腳的憂慮。
柳家府宅西廂院落一間房中,王澤和林伯維相對而坐。
王澤問:“林族長,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問問,你可瞭解邪道鬼修?”
林伯維斜著眼瞧著王澤,冷笑一聲,道:“王青山,現在我被你壓得死死的,豈非你想往我頭上安什麼罪名就安什麼罪名?”
王澤含笑,沉默。
他真切地感受到,從林伯維嘴裡,肯定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林伯維並不簡單,威逼利誘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林家老祖顯然不是他的底牌,在如今這種時刻,依舊從容自若,必有更強的依仗。
那麼他的依仗是什麼呢?
王澤已無需再問。
“林族長,你好生歇息,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一定好好敬你一杯!”
另一間房中,關著三個人,從花幼城抓來的婦人和男子還有林家客卿賈繼。
餘承墨用冰冷的聲音問從花幼城抓來的男子,“認識他嗎?”
男子抬頭看了賈繼良久,忽然眼中閃出驚慌之色,急道:“就是他,我雖然沒有見過他的樣貌,但我記得他的眼睛,應該就是這個人!”
餘承墨又問婦人,“你認得他嗎?”
婦人看了良久,皺著眉頭說:“我不能確定,不過眼睛確是有幾分相似。”
餘承墨轉頭望向賈繼,“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賈繼如今周身再無難忍的痛苦作祟,眼神也變得狠厲起來。
“我已經說過了,我乃丹燻峰武神記名弟子,你們這樣對我,便是對武神的羞辱,倘若被他老人家知曉,定不會輕饒你們,所以……”
餘承墨一掌拍下,打在他的腦袋上,直接令他頭暈目眩,七竅溢血。
“你應該明白我想聽什麼?”
賈繼耷拉著腦袋,繼續表現出一副英雄氣概,嘶聲道:“你……有本事殺了我!”
餘承墨緩緩抬起自己纖秀的手指,輕輕拂動一下,便有劍氣祭出,斬斷了賈繼左臂經脈,鮮血噴湧之餘,劍氣依舊留在他的體內,繼續深入侵蝕他的經脈,任他武修體魄多麼強悍,再也無法復原。
身為一個武修,如果四肢經脈盡數被毀,雖不死,卻也只能是個廢人。
“你這個毒婦,膽敢……”
賈繼大聲喝罵起來。
餘承墨手指再動,賈繼左腿的經脈又被劍氣以同樣的方式斬斷。
“放心,我不會殺你,但你也並沒有幾次說廢話的機會。”餘承墨的聲音平靜溫柔,卻令人不寒而慄。
賈繼終於露出驚恐之色。
此刻,他斷的只是左腿和左手的經脈,接下來可就該右腿和右手了。
倘若真斷了他右腿和右手的經脈,身為武修的他,以後還怎麼混!
“我說!”他連忙開口,道:“我……我只是林家一個客卿而已,像我這樣的客卿,在林家有二十個,我只是負責花幼城的交易而已。”
“交易?”
餘承墨道:“什麼交易,說清楚一些!”
賈繼喘著粗氣,看了看從花幼城抓回來的婦人和男子,說道:“就是聯絡他們兩個,督促他們抓人,並且給他們付錢,交代他們將抓來的人送到指定地方,然後記錄數量,每月根據記錄的數目,再從指定地點去和鬼修收錢,這只是一樁生意而已,我們只是從中賺個差價,謀求一些利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