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爍上去便問長春二中校隊上哪了,工作人員告訴他走了沒多久,大概在後面停車場呢。他便心急火燎地向停車場趕去,也不管身後那美女一勁兒地喊:
等他趕到停車場,正瞧見一輛大巴向前門駛去,他追了幾步在後頭喊停車,那司機壓根沒注意或者以為是球迷呢就不想搭理,校車大巴疾馳而去,只留下一溜兒的尾氣。
冬日格終於追上他了,在他身後氣喘吁吁道:“我讓你等一等,剛才去前門堵車不就行了嘛,你追?怎麼追的上呀!”
張爍因為沒找到蘇蘇,心裡正火呢,回頭就責罵道:“還不是你!穿個內衣都不會,媽的耽誤多少時間!”
“你說什麼!”冬日格那雙鳳眼瞪得溜圓,“我早提醒你了別買衣服,比賽要結束了,你現在反過來怪我?!”
“不怪你怪誰?媽的早告訴我他們在哪比賽的話,哪來那麼多事兒!”張爍心裡也覺得奇怪,怎麼對著她的時候,自己原本與世無爭的性子也容易暴烈起來,難不成真是宿命冤家?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才認識她幾個小時啊,就生那麼多事兒,可倒了血黴了。
“好啊……”冬日格把兩袋衣服丟到地上,上前攥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終於漏了馬腳了這副樣子,是不是你搗的鬼!是不是因為我不說,所以你懷恨在心就來坑我!說!”
張爍甩開她的手道:“哪涼快哪待著去,要是我乾的,還會費心幫你整回去?我早不知道躲哪去了……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冬日格氣得渾身抖,那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不知為何,在他的冷言冷語下,她這心裡就難受地厲害,明明是恨之入骨,卻為什麼那麼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呢?難道是因為現在這世上只有他能幫到自己,所以情不自禁想要去依靠他嗎?可是,就算如此,那也沒必要因為他的幾句斥責而傷心到要落淚的地步啊……
她心裡一陣難過,又恨又痛,只怪自己變成女人後突然就如此多愁善感,居然受點小小的刺激就不爭氣地想哭。
張爍察覺了她那點變化,心裡覺得挺沒勁的,要是把一個大男人氣哭了,總覺得彆扭,雖然她現在是個大美女,可畢竟自己先是認識了她的男兒身,還跟他單挑過呢,不至於惺惺相惜,但對她的球技還是有幾分佩服的。
他撿起地上的袋子,從包裡頭翻出根手帕來,遞到她手邊,語氣仍是有些不善:“拿著!像什麼樣子……”
被他這一激,冬日格心裡沒有感動,反而眼睛一眨掉下滴豆大的淚珠來,她一抽鼻子想要忍住,奈何這淚水就跟開閘了似地,越流越厲害,哭得是梨花帶雨,嗯唔有聲。
她憤憤地一把搶過手帕,然後在那抹眼淚。張爍不耐道:“還真哭上啦?我說你之前不是很能裝的嘛?這哪裡像個男人了?”
“我現在是女人!”冬日格尖叫了一聲,“我怎麼知道自己這麼能哭!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嗚嗚……”
她哭了一會兒用手帕捂住鼻子狠狠地擤了把鼻涕,張爍那叫一個心疼,在旁肉痛道:“杭州買的,真絲噠,你可別給我廢咯哇……”
冬日格更氣了,太過分了,我在他眼裡都比不上一根手帕?她心裡這一氣,擤得更用力。張爍一瞅那架勢,這手帕肯定是不能用了,要不多噁心呀,便道:“行了行了,送你了,我不要了……”
她把那手帕攥在手裡,心道:這什麼呀,一條都是鼻涕的手帕,送人家第一件東西就這個?太沒紀念意義了吧,混蛋!
身上買的衣服那都是借錢買的,真正送的那就是這條黑白格子的真絲手帕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咋會冒出這想法來,反正就是怎麼恨怎麼想,變著法兒地找藉口去討厭他。
看她終於有停下來的勢頭,張爍便道:“哭夠了吧,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