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女兒柔腸男兒肝膽。這是關在書房裡的人所很難體會的。”
長樂仰頭看著,若有所悟的道:“所以先生們才說十二姨的技藝是近乎道,而我的只是技麼?”
三夫人站到長樂身邊,“看到了吧,意境!你十二姨的字就有對酒當歌的豪情。你還是端著身份不夠投入,所以少了份氣勢。有機會央她彈《從軍行》和《春江花月夜》給你聽,兩種不同的風格意境,都能在她指下出現。”方才長樂彈的曲子正是《對酒當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一串串飛躍靈動的斗大字跡在顧琰筆下出現。用的正是她被人稱為新體的筆法。十五年從不間斷的苦練到如今便是挑剔如皇帝也不得不讚一聲水到渠成,自成一家。
很快高處的空地上便佈置好了,豎起的鼓面上固定了一張大大的宣紙,旁邊筆墨齊備。下頭縱橫各六擺放上了三十六套桌椅。學生們按照個子坐下,另外六張桌子後坐的是湊數的十七公主、小慧還有阿大阿二小妞兒。糰子也鬧著讓乳母抱著坐到十七公主隔壁。一時所有人抬頭看著顧琰站到鼓前拎了袖子握筆蘸墨。
一眾學子愕然,倒是三夫人一下子明白過來,笑道:“還不快筆墨伺候!秦王妃終於不當掛名先生了。”書法課除了教劍法,大多時候是提供了各種名家墨寶供學生們自己臨摹。顧琰偶爾才會點評、提點一下。要說寫給她們看還真是沒有。
顧琰站起身來,“給我抬張豎立的大鼓來,要最大的。”
十七公主抱著糰子在教小傢伙跟著打拍子。顧琰一邊聽一邊在看李念幾個交上來的字。她聽著長樂的琴聲也是覺得少了意境。小姑娘跟著大家學琴近十年了,的確是只欠缺了意境。這也是閱歷淺了的緣故。再看手頭的幾張字,三個月的功夫,天時地利人和都佔齊了。小姑娘們的字的確是有了脫胎換骨的雛形,但也有些拘泥。
場上長樂在撫琴,技巧是夠了,但是還少了些意境。先生正在旁邊啟發。
翌日,顧琰依然是將重點放在貴女書院。這算是第一場彙報演出吧,肯定得來個開門紅。到時候所有的學生家長、以及她們的親朋好友都會湧來。早已經超出表演給兩個王爺和三位名宿看看水平的初衷了。就連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東方櫻都遞話說給她留個好位置。
“哼!在我手下做事就得適應我的做派。”
“哪有人會一模一樣啊。”顧琰合上她的話本。
蕭允摸摸下巴,“不過,朝中總有人暗地裡拿我跟三哥比較。聽著真是討厭!”
“算算算,秦王爺打仗是一把好手,監國亦然。”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他哪敢對我太嚴苛。後來好些了,他再要管教我已經玩野了。他拿根藤條出來作勢要抽我,被我一把搶過來就折斷,然後撒腿跑出去半天才回。嘿嘿,他除了吹鬍子瞪眼拿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現在難道不算文武王才麼?”
顧琰詫異道:“老爺子就不望著你能文武王才樣樣懂門門精啊,光拘著十七妹?”
等到人走了,蕭允道:“看來小丫頭在這兒還挺自在。我看她小時候總被老頭子拘著學這學那怪可憐的,偷偷帶了她去玩她才有這麼輕鬆的樣子。”
十七公主拿著一福,“九哥九嫂安置吧,十七告退。”
“嗯,偶爾看看可以,可是彆著迷。我其實就是拿來換換腦子,看的時候不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