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習曉北的懷抱,我抄起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習曉北,你以後不用再為我這張臉而委屈你自己了,我讓你徹底解脫。”
我不是廣告詞裡的男人,所以不能對自己更狠一點,刀尖從眼角下劃的一剎那我猶豫了一下,只這一下,習曉北已經撲了過來,把我的手臂狠狠扭到了後背,另一隻手近乎狂暴地抽我的耳光:“我永遠也教不會你正確解決問題的方法嗎?你應該用那把刀扎我的混蛋,不是你自己!”
“我是個垃圾,習總,不要用你的行為標準來要求我。”我舔了舔嘴唇,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你放了我,放了餘學平,我們馬上就會在你眼前消失,永遠不會再來噁心你,打擾你的生活。”
習曉北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嚎叫,像草原上被逼入絕境的獨狼,我想我這一次終於成功地激怒了他…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給我離開他的決心和勇氣。
習曉北像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我,但比起心裡無邊無際的絕望,這又算的了什麼。他捧住我的頭,進入我身體的每一下都像在拷問我的真心,我把頭扭向一邊,不給他任何回答。可以感覺他的憤怒和悲傷,我張開雙腿最大限度地接納他,就是不給他任何回答。
時間過得真慢,足夠我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都回想一遍,不得不說我是個幸運兒…上天把別人窮盡一生都無法得到的幸福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全部傾注在我身上,現在他又像城管一樣要全部沒收,讓我在剩下的孤獨漫長的未來裡只有回憶。
不知過了多久,習曉北終於停了下來。他緊緊抱著我的頭,伏在我耳邊輕聲哀求:“蠻子,說話,你跟我說說話。”
我抱緊他,像以前一樣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拼命地呼吸,拼命地記憶。習曉北把手指伸進我的頭髮,輕柔地按摩我的頭頂,“睡吧蠻子,都過去了,明天就沒事了。”
後來天就亮了,太陽昇起來了,習曉北從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沒有什麼能真正困擾到他前行的腳步,他果斷地起身,洗漱,穿戴整齊來到床前,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臉。
“第一,姓餘的出院以後必須離開,一個人。第二,你別想跑,跑到哪兒都是我的人,只能是自討苦吃。第三,昨天是我不對,寬限我半個月,回來後隨你處置。”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依然是沒心沒肺地笑了,我是那麼喜歡他的樣子,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51 我的朱莉姐姐啊
雖然習曉北的反應夠快,刀尖還是在我的眼角劃了個小口子,加上他不管不顧抽的那幾下留下的痕跡,餘學平很同情地問我:“你現在跟的人是個虐待狂吧?”
這傢伙的燒退了,又睡了幾個好覺,精神明顯活分起來,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咔哧咔哧大嚼著我給他削的蘋果,怎麼看怎麼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早已經冷靜下來,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像極了瓊瑤小說裡假模假式又神經質的各色主角,把習曉北也毀的夠嗆,很是無地自容,就想把那個蘋果奪下來塞到他的屁股裡。
“我爸媽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回老家去。我覺得你在這裡遲早會被那個人打死,你爹媽又有那麼嚴重的潔癖,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餘學平顯然沒有感受到我的怒意,說的很來勁,這人一定是壁虎託生的,再生能力真強。他老實巴交的父母在一個江南小鎮上開著一間雜貨店,如果他回去認認真真地修煉龜息大法,應該可以衣食無憂。
醫生說餘學平還得在醫院裡觀察兩天,我開始著手辦理辭職手續。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傷害,又像個娘們兒一樣跟習曉北大鬧了一場,把個頂天立地的塔拉同學硬逼得像個毒婦一樣的罵人,如果再呆下去等習曉北迴來重新開始,那我就是純不要臉了。
行裡從上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