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她將這天下當成了她的?
“明日早朝,我會與他們說。銘,可有嫣兒的訊息?”
“沒有。”提起嫣兒,北辰銘的臉上多了一抹凝重,“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找不到她在哪裡。”
“很好,若是找到了。殺!”嘴角扯起冰冷的弧度,“你先離開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抬眸看了隨後進來的幾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李墨,你可能治理好這齊國?”
“若是皇信任。李墨自是不辱使命。”李墨自信的說道,他是殺手。是木棲樓的人,但是不代表著他不會治國,不會打仗。
“如果不信任,我也不會開口了。”欒羽笑道,直起了身體,伸手將散落的臉頰上的發攏到了耳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墨總感覺欒羽的目光有些不一樣,似乎帶著些許的探究與陰狠,完全不似當初的清澈與柔和。在他的印象之中。欒羽的目光不是清冷就是柔和,一直都是十分清澈的,而不像是現在一樣,像是一個泥潭,好看的眸子裡卻是染上了汙濁。
“是李墨失言了。”垂著眸子,很好的遮住了裡面的一絲陰霾。他擅長易容,擅長模仿,所以,對人的觀察也是很細緻,欒羽的不同他看在眼裡,難道真的是如沉木所說嗎?
“都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想睡一會兒。”欒羽揉揉額角。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
“嫂子,你不要吃點東西嗎?”北辰銘皺著眉頭問道。
“恩,不了。我好累了。”她輕聲說道,躺在了床上,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你好好休息吧。”北辰銘看了子夜和李墨一眼,“我們先走了。”三人退出了房間,房門發出吱呀的響聲。
“我……”
“去準備一些吃的吧。”北辰銘伸手製止了子夜說話,看了緊閉的門扉一眼,和兩人一起離開。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片,女人握著簪子的手掌緊了幾分,眉頭輕輕的蹙起,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的一般。
“為什麼不要權力?為什麼不要這至尊之位?你的辰能護你多長時間?不要忘記了你的秦龍昊是怎麼對你的,你真的那樣信任他嗎?”
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與她說著話,像是自己,又不像是自己,那種感覺很恐慌,就像是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溺在了水裡,心中除了恐慌還是恐慌,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是在心裡一遍遍的重複著“辰不會這樣”,一遍又一遍,近乎催眠似得堅信自己對那個人的愛,堅信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愛。
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在夢中,她又看到了那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又看到了那個將綠色花瓣帶走的老人。這一次,不再是上一次看到的東西,那個男人沒有將令牌擊碎,他所處在的環境也再是綠色的草地。
硝煙瀰漫,殘桓斷壁,沒有絲毫的聲音,但是每一秒都有人死去,那個白衣的男人持劍站在一旁,俊美的臉龐上帶著點點的血跡,讓人不解的是,他的衣服上居然沒有半點鮮血。
手臂輕揚,劍氣所到之處大地裂開了道道的縫隙。欒羽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人臉上驚恐的神色,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她卻是瞭解到了他們的恐懼。
白衣怒,山地崩裂;白衣笑,烏雲開散。
寂靜無聲的世界突然出現了這一道聲音,欒羽猛然驚醒,發現自己還是在寢宮之中,沒有屍體也沒有殺戮,更沒有那個十分詭異的男人,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卻是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坐起身,明亮的月光從窗戶外照了進來。欒羽鬆了一口氣,攤開自己的手掌,看著掌心的指環和簪子,藍色的眸子裡露出了一抹柔和。
“你是莫裳的殘魂也好,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也罷。我欒羽,不是可以任由你們擺佈的人。”紅唇中吐出的聲音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