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憑我在垠月閣蹭了這麼多年飯的交情,也能有辦法給你開個後門行個方便。”
他原本想開開玩笑緩和氣氛,此言一出覺得原本只是輕微扶住裘伯勞的重量又加重了不少,對方竟是不甚感激想行跪拜之禮。
燕凌一向和垠月閣交好,認識這麼長時間不正經慣了,突然被人拜這凡間大禮竟然有點手足無措,向旁邊圍觀群眾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過兩位圍觀群眾難得見到泰山崩於前都要保持風度瀟灑的燕大人還有這局面,正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繼續圍觀,並沒有半點想幫忙的意思。
長亭又取出茶葉燙了茶,餘光光明正大往旁邊瞟。不僅不出聲,就差拿出一袋瓜子。
氣得燕大人直磨牙。
好不容易把情緒激動的裘將軍平順下來,兩人來到茶桌旁,燕凌毫不客氣接過燻爐上長亭剛泡好自己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的茶水。
“你們垠月閣現在禮數這麼講究嗎?”燕凌提問。
冥界隨一向重視制度法規,禮節這塊倒是鬆散,更何況燕凌這個千年來都不受管束的鬼差。
話音剛落,就看到長亭和金玉在茶杯中注滿茶水,像喝酒時對飲般重重碰杯。滿杯溫熱的茶水,因為撞擊之力從杯簷溢位滴滴答答落在桌面上。
隨後他又自己否認了剛才的觀點,“好的,只有裘將軍禮數週全。”
若是壽終正寢的轉世流程,從凡間到冥界要先涉一輪忘川河洗去塵世汙垢,再在忘川河盡頭由孟婆領碗忘川水,最後才是有各判官評判,根據生前有沒有罪孽,有沒有福德,來分配輪迴。
這中間過程繁雜,耗時很長,而冥界自己的差使倒是效率奇快。自從長亭呈上垠月閣御道使裘伯勞的辭願書到閻羅大殿,短短兩天就批了下來。
“這件呢?還是這套?”裘伯勞正舉著衣服比劃。
“這套吧,顯得清秀文雅,氣度翩翩。”金玉最近很忙,每日被裘將軍抓著挑衣服。
長亭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滿地的衣服,金玉百般無聊得趴在桌上,身旁放了一盤果仁殼,一看就是待了一整天。
裘將軍凝視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得撓撓頭,憨笑道:“我生前穿慣軍裝,這青藍色衣衫跟書生似得,凝華會不會認不得我?”
長亭看熱鬧不嫌事大點點頭,坐在另一側手伸向金玉手裡放果仁的盤子:“是啊是啊,金玉你再幫裘將軍好好挑挑。”
金玉聽聞手停在半空,眉眼一跳,露出個壞笑:“也是,我覺得這些衣服都不大合適。不如讓閣主在去凡間跑一趟,聽聞鄯衣坊出了很多今年新款。”
長亭剛聽到前半句,便扔了果仁就想跑。金玉眼疾手快,原本伸往盤子撈果仁的手乾脆直接越過,抓住了長亭手腕。
燕凌剛進來就看到這般熱鬧情景,自顧自走到躺椅上嗑瓜子。長亭和金玉拉衣服扯袖子打架打半天終於累了,這一屋子本就亂糟糟的更變得一團糟。
“對了,燕大人,你知道接替的御道使是誰嗎?”金玉看著燕凌提問。
提到這個問題,還在傷腦筋的裘伯勞也終於從衣服海洋中轉換出來,說:“是啊,有些差事我也要交接。”
燕凌見一屋子的人都看向自己,開啟扇子搖了搖,說:“還沒定呢,況且冥殿有調任書下來的話,最先知道的也另有其人。”
說罷又把搖啊搖的扇子一收,扇柄看似無意得指向另一個方向。
一屋子眼睛又順著扇柄方向看向長亭,突然被點名的長亭茫然得搖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