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祖墳裡,立起了新墳,墳塋的墓碑上刻的是楚震的名字。
弔唁的客人都陸續走了,祖墳四周逐漸安靜下來,楚合意卻依舊跪在父親的墳前。
「父親您現在去和母親團聚了,高興嗎?」楚合意盯著眼前聳立的墓碑,眼睛一眨不眨的,豆大的淚珠從臉上滾下來,她也毫不在意,任由淚水滴落在身前的地面上。
「父親您的死亡,真的只是太子做的孽嗎?不是的,是我的責任,是我的罪孽。」
她知道自己遷怒了謝凜,可她實在控制不住……
「您出征那天,我明明有預感,預感您會出事,可我沒有去把您追回來。我應該去把您追回來的,我應該阻止您去益州城的。如果我不是抱著僥倖心理,您就不會死亡。」
腦子裡起了暴風雪,楚合意將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砰砰砰,磕出了鮮血。
“妹妹你這是在做什麼!”楚軔本來已經起身了,又立即撲到她面前來:“如果父親知曉你這樣,他在地下也一定不得安息!讓父親放心地走吧,妹妹!”
楚軔原本以為已經流乾的眼淚,這會兒又滾滾落下,不僅他如此,二夫人他們也全部如此,甚至眾人壓抑不住悲傷,再度哭出聲來。
“我本可以避免父親死亡的,但我還是眼睜睜看著他去死了,我是罪人!”楚合意沒有掙扎,她渾身一抽一抽的,痛到麻木,痛到渾身發冷,根本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是一抖一抖的。
“不是你!能夠死在戰場上,父親一定認為很榮耀,父親的死和你沒有關係,不要怪自己!如果你有罪,那我身為兄長,罪過便比你更大!”
楚軔發現自己說什麼,楚合意都聽不進去,而且她的狀態很糟糕,彷彿理智已經完全出走了。
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楚軔狠狠心,把楚合意打暈了。
暈過去的楚合意,眼淚依舊在不斷地流,她始終不能原諒自己,無法原諒自己當日心有所感,卻沒有阻止父親離開的腳步。
她恨自己!
“楚震死了,丁盛和秦毅還拼死鎮守益州城,餘粱你說,待本王將他們二人殺死,拿下益州城,那時候謝凜與楚合意會不會恨他們自己,今日將這二人留在益州城等死?”東方朔騎在馬背上,問著身邊的貼身侍衛。
此時的他們,已經站在益州城的土地上。
餘粱輕輕笑道:“那時候就算謝凜與楚合意恨自己,也無濟於事了,整個大啟都是成王殿下的。”
東方朔狂肆地笑起來,餘粱這話,潤雪不止一次和他說過,他忍不住摩挲手中的神弩。
弩箭,他曾經在書籍上看見過,但都是車弩、床弩之類的,雖然射程遠,殺傷力大,可是運用起來也很艱難,對地形的要求也高。
潤雪改造出來的神弩,就完全不一樣了,即便是新手,只需要練習半個時辰,就可以成為神弩手,一支神弩軍隊可在短時間內訓練出來。
弓箭在瞄準目標之後,需要一直將弓弦拉滿,而神弩並不需要如此,只需要在瞄準目標之後,扣下扳機,弩箭便射了出去,而且精準度比弓箭要高很多。
以前的弩箭射程在二三十丈左右,超出這個射程,殺傷力就會大大減弱。
而現在,他手中神弩的射程則翻倍,超出五六十丈的射程,殺傷力才會減弱。
潤雪對他說:“任憑楚合意與謝凜再如何聰慧,他們短時間內也造不出這樣的神弩來,有了神弩兵,夫君你一定所向披靡,大啟天下終將是你的!”
在他出發來益州城之前,整個炎州城與瀾城的百姓,大多數被潤雪召集來製造神弩,要麼就是去建築城牆和修路。
炎州城與瀾城一派欣欣向榮,因著潤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