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冰,要在一夜之間造船渡河,絕無可能。即便有辦法渡河,東京已開始傾城而出,在途中相遇,必有一番激烈廝殺,澶州將士及數千武林豪傑自後夾攻,北方各州軍馬沒有天門陣的阻隔,亦會聞訊蜂擁而來,契丹三十萬大軍,豈不盡成甕中之鱉?
大雪紛揚,至這rì黃昏終於停止。夜幕降臨,星月便迫不及待地冒出頭來,為大地撒下一片清輝。浣兒抬頭看著天上那一彎皎潔月兒,幽幽說道:“馬大哥離開澶州已快半個月,為何還不見回來?”
雲遙嫣然一笑,說道:“少女峰離此有三千里之遙,來回至少要二十餘rì,姐姐莫非想他了?”
浣兒輕輕搖頭,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晶瑩得如同天上的星星,幽幽說道:“自與他認識以來,從未試過分開如此之久,叫我如何不想他,不為他擔心?”
雲遙心中一酸,忖道:“我比你慘多了,與他相識相愛,卻是聚少離多,如今雖成夫妻,亦是身不由已,有名無實,怎比得你可以一心與他終生廝守?”
想起谷如空與商玲瓏去世不久,浣兒仍在悲痛之中,不忍拂她意,便好言勸道:“馬大哥武功高強,為取軒轅劍一路奔波,雖然辛苦,卻不會有甚麼意外,除非……?
言猶未盡,忽見浣兒哎呀驚呼一聲,搖搖yù墜。心中一驚,急忙將她扶住,輕揉心口,問道:“姐姐怎麼啦?”
浣兒星眸圓睜,眼中盡是驚恐,指著城下顫聲說道:“他……他來了?”
聲音顫抖,如見魑魅,雲遙順著她所指方向望去,但見冰天雪地之中,一人身穿白袍,雪須銀髮,騎在白馬上,宛若波光中的一朵浪花,正手執雪白拂塵,對著澶州城頭指指點點,心中不禁生出寒意,強自鎮定說道:“是的,他來了,有我在此,姐姐不必害怕?”
浣兒悽然一笑,說道:“赤朮子殺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但天下間有誰能殺得了他?”
武尚文在一旁介面說道:“我來幫你殺了他。”彎弓搭箭,對準赤朮子心口嗖的一箭shè去。
他雖然臂力奇大,箭法無雙,畢竟離得太遠,那箭至赤朮子身前,已是強弩之末,肖觀音奴伸戟一拔,鐺一聲將箭撥落,縱聲大笑,說道:“中原武林,均是貪生怕死之輩,有種的出城一戰,只會躲在上面施放冷箭,算什麼英雄?”
武尚文大怒,挽了長弓方待走下城頭,卻被鍾英一把扯住衣袖,沉聲說道:“切勿魯莽,待馬教主取來軒轅劍,再衝入天門陣,擊倒大旗,殺了赤朮子為谷大俠報仇便是。”
雲遙見浣兒嬌軀顫抖,臉sè慘白,心中不禁疼惜,握著她的柔荑,柔聲說道:“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
浣兒目光迷離,嗯了一聲,順從地跟著她回了房間。方在桌旁坐下,卻見雲遙取來一瓶酒,笑嘻嘻地說道:“天氣寒冷,姐姐陪我喝幾杯,如何?”
浣兒一怔,說道:“遙兒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但自馬大哥走後,鍾盟主再三明令不許飲酒,如今我們違反規定,似乎有些不妥,我看還是算了吧。”
雲遙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喝了,笑道:“我們在房中喝酒,盟主怎會知道?”
浣兒拗她不過,只好亦端起喝了一杯,說道:“方才說起馬大哥取劍之事,妹妹似乎尚有其他擔憂,能否說來一聽?”
雲遙點了點頭,說道:“聽軒轅派掌門姜飛靈說,數千年來,軒轅劍從未出鞘,一出鞘便要吸血,我擔心的正是馬大哥能否拔出軒轅劍,以及拔出之後如何控制?”
浣兒眼神現出惶恐,連飲兩杯酒,方穩住心神,顫聲問道:“若是拔不出劍,會有什麼事發生?”
雲遙勉強一笑,說道:“非說不可嗎?”
浣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