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都有閒暇,街坊鄰居的走動也多了起來。關家也是人流不斷。那些三姑六婆們說得最多便是兒女的親事。林氏被人一提醒也驚覺孩子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她私下裡跟關厚齊商量,關厚齊也不好做主,只說讓她問問孩子的意見。
林氏倒不像別的父母那樣只管自己喜好不顧兒女之意,,因為她自己吃過這方面的苦,心中自然樂意讓孩子重蹈覆轍。當晚,她便趁著吃飯時,提了這事。
四個孩子中關毛年紀最大,理所當然的先輪到他。誰知關毛每日只知道打鐵吃肉喝酒,一有閒暇不是舞刀弄槍便是鑽進林子打獵,對於兒女情長,根本不放在心上。現在一聽孃親說要給他說親,不由得窘得手足無措起來,連連搖手道:“娘,您別緊著我吧,先讓他們三個來吧。”
林氏嗔怪道:“說親當然要從大的開始,哪有讓小的先來的?”
關毛嘿嘿傻笑著,這才想起,說親不是吃好吃的,得讓小的先挑,他只是摸著脖子不再說話。
林氏說道:“你一個男孩家怎麼比你妹妹還忸怩?這兒沒有外人,你先說你到底喜歡啥樣的,娘好你相看人家。”
關文不厚道的笑著催促:“大哥,想不到你竟然會害羞。”
關毛梗著脖子反駁:“誰害羞?你才害羞。”
桑落也跟著起鬨:“大哥你到是說呀,想要個啥樣兒的?”
屠蘇更直接,笑問道:“大哥,你看我這樣的行不行?”關毛看了看屠蘇,嘴咧得跟瓢似的,支吾半天沒說出話來,他既不想違心說行,又怕說真話得罪了屠蘇,弄得是左右為難。
桑落咯咯笑個不停,也學著屠蘇問:“大哥,那我這樣的呢?”關毛這次倒乾脆多了,斷然搖頭道:“不行不行,嘴太厲害,吵架吵不過。”桑落的臉登時黑了,眾人也跟著笑起來了。
屠蘇接道:“桑落那樣的不行,那就是我這樣的了,娘,你就按我的樣子找吧。”
關毛吭哧了半天,終於說了幾句實話:“娘,您就找一個會像大妹那樣會做菜的會釀酒的,但、但,性子要軟一些,不能讓她制了我,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關毛的話沒說完,屠蘇的臉也黑了,她冷聲說道:“大哥你的酒從今兒斷了。”關毛一聽傻了眼,連忙道歉不迭。話雖如此,屠蘇私下裡還是找了林氏說了齊嬸子家的事情。
林氏一拍大腿道:“她家有兩個女孩兒,我怎麼竟忘了。”林氏順著話頭想了一下,春紅這人她自是知道的,為人和他爹孃一樣,厚道淳樸,跟關毛年齡相當,又彼此熟識。而且聽女兒的意思,那齊嬸子說不定也有此意,只是人家不好開口。
林氏又抽空問了關毛,關毛自然知道春紅,兩人小時候還常一塊兒玩過呢。他倒覺得無可無不可。反正早晚都得娶親,娶一個認識的總比不認識的好吧。還有女方不能刻薄不孝,不能跟他兩個妹子合不來。這麼想著,春紅倒也合適。林氏見他不反對,便做了決定準備找個靠譜的媒婆前去說合。
關毛這事還沒訂下,那些三姑六婆仍上門不停,多是衝著關文和桑落而來。當然也有跟屠蘇說媒的,但那些人不是不事生產的二流子就是家道敗落又自以為是的窮酸讀書人,前者是不好找,後者是看中了屠蘇的經營有道,想娶回娶做錢串子,以便好讓兒子專心讀書。這倒把林氏氣得不行,俗話說,刺蝟覺得自己兒光,黃鼠狼覺得自己兒香。在林氏眼裡,自家女兒樣樣都好,豈容他們這樣慢待。心裡一惱,最後索性藉口自己身勞體倦暫時閉門謝客。
這麼一折騰,林氏倒是想起一個人選來。受春紅的影響,她的目光開始放向了身邊的人。這兩個人一個便是蘇中晨另一個便是孫平安。林氏瞧著這蘇中晨無父無母,屠蘇到時不用侍奉公婆,到時說不定還能真在家裡。他性子雖然木訥,但沒有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