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阮福蒔畢竟還是得到了一個喘息地機會。因為法軍停止了腳步。大家可以坐下來繼續討價還價。
一連幾天。前面傳來地談判訊息都叫阮福蒔愁眉難展。法國人硬是不鬆口。而他派往天京地使者也是一去就不回頭。
“陛下。好訊息……大好訊息啊……”
正被幾個宮女服侍著軟癱在鑲金寶床上。幾乎已經要被急瘋了地阮福蒔。有氣無力地瞥瞥跌跌撞撞跑進來地內侍。懶得伸手去接內侍呈上來地那份奏摺。只是牙疼似地呻吟了一聲。
“陛下。真是特大地好訊息。”內侍顧不上去抹滿頭地汗水。手忙腳亂地開啟奏摺。臉上充滿了欣喜。“談判大臣急報。法國人突然提出把談判地點改在土倫。據可靠訊息。天朝紅海軍艦隊已經抵達土倫港……”
不等內侍繼續往下說,阮福蒔一個翻身就從大床上坐了起來,連踢帶打的轟跑床上給他按摩腿腳的那幾個宮女,一把搶過內侍手中的奏報,僅僅就在上面掃了兩眼,就騰地蹦下了大床。
“陛下,鞋……鞋……”
阮福蒔一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沒得及穿鞋,而是兩腳赤裸著站在地上。他一屁股又坐回到床上,高高地舉起兩隻腳,一面在等著內侍給他穿上襪子和靴子,一面迫不及待地大叫到,“趕快準備,孤王要去土倫!”
“陛……陛下,土倫去不得,您不是說了嗎,對待天朝的那些人,只能用不能信……”
“砰”的一聲,阮福蒔一腳就蹬翻了這個多嘴的內侍,還覺著不過癮,又撲上前去,“啪!”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抽了他一個大耳帖子,“放你媽的狗屁,天朝現在是來救我的,誰救我誰就是我的親爹!”
可發洩歸發洩,在發洩了一通之後,阮福蒔也覺得自己要去土倫的想法不太現實。路途遠近且不說,那邊到處都是法國人,這一路走過去也實在是不安全。不過,他的這種一時衝動可不是沒有原因,從心裡來講,他還是很想親眼看看那些能把洋人不放在眼裡的天朝人的,另外還有一點更重要,他是覺得現在要是能跟那些人在一起,至少就不會像單獨悶在這裡一樣,還得時刻擔心著法國人是不是會打過來。
林海豐的確到了土倫港,但他卻自始至終沒下船,因此,這場停戰談判從一開始就是在“虎門號”上進行的。不過,主持和參加交戰雙方談判的既不是他,也不是同樣在船上的李秀成和黃再興,而是紅海軍編隊的司令官許宗揚。
談判一開始,魯約裡繼續著以前的要價,越南方面的談判大臣們則是面露愁容、吭吭唧唧,一再向法方表示已經賠付的那一百萬兩銀子就夠他們吐血的了,要是還得額外賠付,他們實在是拿不出來。至於說到割地,那更是萬萬不可的,因為他們的國王說了,作為天朝藩屬,為天朝守住疆土是本分。最後,幾個談判大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當著許宗揚的面對魯約裡表示,如果答應割地,那他們就是下對不起三省的黎民百姓,上也更對不起天朝。
………【第五一七章守著金山在要飯】………
即便是當著許宗揚的面,魯約裡也根本不買越南方面的帳,他揚言法軍早已經完全切斷了中圻與南析之間的聯絡,割讓不割讓南析的三省那不是越南自己說了算了。至於賠償的銀兩,那更是一文錢也少不得,要不是因為事先考慮到了越南窮,按照從前跟大清的談判方法,他至少也得跟阮福蒔要上個幾萬萬兩才肯罷休。
一方趾高氣揚,一方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幾天過去,談判毫無進展,以宗主國代表身份主持調停,卻一直懶得說話的許宗揚也急了。他怒斥魯約裡的腦子裡毫無一點兒的法律意識,老百姓都知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堂堂的一個將軍居然連這種道理都明白?儘管雙方的衝突事出有因,儘管當地採取的那些無視人權的行為曾經給法國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