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沒有受到之前事情太大影響,一步一步地在赤銅廣場上走著,腳步堅定,直上神宮。
“刷!”
一道粗如深山千年老樹的光柱破空而來,籠罩在陳昔微身上,隨著她步步前移,如是一道從天上注視下來的目光。
剎那之間,舉世矚目。
在陳昔微的頭頂上,丈許之處,天光匯聚間,一隻鳳凰展翅,一樹梧桐擎天,鳳棲梧桐,光彩奪目。
寧風遠遠地看著陳昔微背影直上神宮,看著她在申不疑面前跪下,看著那隻光的雛鳳展翅高飛,棲落梧桐,一股明悟湧上心頭。
“我輩修仙求道,一聲‘我願’,問的不是究竟何願,而是能否堅定不移,可能執著不悔。”
“一問一答,何願我願,叩問本心之堅。”
在所有人或憧憬,或羨慕,或疑惑,或期待的目光中,陳昔微得申不疑親手授太陽巾,然後站到了神宮掌教的身後。
女子淡雅如菊地站在那裡,若不是親見先前一幕,誰能知道她心目中棲息著一隻鳳凰,光彩逼人。
“曾醉墨何在?”
……
“寶璽何在?”
……
陳昔微之後,是第二個自洗神劫中超脫出來的曾醉墨,第三個之寶璽。
外門三年,他們本就是僅次於陳昔微後,一時風雲人物。
一樣的叩問本心,一樣的光柱照人,一樣的得授太陽巾,列入太陽神宮門牆。
只是與陳昔微相比,他們得到的關注未免少得太多。
寧風甚至能從身邊還未上臺的諸弟子神情中,感受到他們的失落。
“不失落才有鬼呢。”
“這幾天的疏通,忙碌,投資,全打了水漂吧?”
寧風低下頭,免得神情流露出異樣來。
他冷眼觀看,哪裡還不知道,從陳昔微那裡鬧出爭徒的情況後,後面諸峰招收弟子就好玩了,完全是按照順序,一個山峰一個山峰地收人。
太陽神宮可是天下七宗,丟人現眼的事情一回就嫌太多。
以防相奪,不如排排坐,分果果。
這下可好,本代弟子裡那些走了門路,選好相熟山峰者,念頭全都落了空,那種如喪考妣的樣子,著實讓寧風忍不住想笑。
一個個新晉神宮弟子的大願洪亮地在廣場上響起,聲聲入耳。
有那要超脫彼岸的,有要長生久視的,有要鋤強扶弱還朗朗乾坤者……
“我願……什麼?”
寧風聽到後來,心中空靈一片,眼前諸般景象沒有入眼,耳中紛紛擾擾不曾留心,一如進入魂境,好似入得九竅石一般的感覺。
一直到……
“寧風,出列。”
神宮掌教申不疑,喊出了他的名字。
寧風左右空蕩,新晉神宮弟子,僅剩下他一人。
上首處九位長輩身後,或三或四,依次站著其餘新晉弟子們。
扶搖會,到了尾聲。
寧風深吸一口氣,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走到白金蒲團前,向著太陽神宮方向,一拜。
“弟子寧風,拜見掌教,拜見諸位山主。”
他雙膝觸及蒲團,從膝蓋下,從頭頂上,融融暖意,流轉全身。
“汝可願:入我太陽神宮,謹守神宮律條,不得觸犯。”
申不疑同樣的話,重複了三十遍,依然字字清晰,聲聲迴盪廣場,直入本心。
“弟子,願意!”
寧風再拜。
“汝可能:用心修持,勇猛精進,使我神宮威名不墜?”
“弟子,能!”
寧風三拜,最關鍵的一問也隨之到來:“他朝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