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殘局。
據說這次回來是為了跟他擁有同樣姓氏的胞弟。
牟一響原本在新一輩的菁英中能力和聲望都很突出,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和傳聞,形象很正面,在下一任首都長候選的聲勢上極有機會,卻因為一場桃色醜聞徹底失利廢選,導致都長候選人持懸,黨內的局勢一面倒向從政以來德高望重,不論資歷、手腕和背景都遠遠雄厚於牟一響的海城市長。
尤其又是牟家人自己捅出來的簍子,牟蔚廷這種老謀深算的政治人怎麼可能會放任北都的局勢崩盤,還是一個臨市的地方官也想北都這座國家核心裡分一杯羹,想太美,這趁火打劫都燒到他的鬍鬚上了。
“萬如濤,他一個銅臭商人也能關心國家大事了,什麼東西,他以為現在局面上明朗化了,掏出自家金庫銀庫就可以把樓青雲砸上寶座了,太天真,他以為中央黨部的人都是窩囊廢,他們一個個老骨頭都精成妖怪,他們睜閉一隻眼,不代表他們瞎了!這裡是哪裡,北都,國家首都,中央最高行政核心,郡縣制度在我們現在這個年代很抱歉,行不通。”
牟蔚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精神很耗弱,但說起話來還是響如宏鍾,只是底氣有些虛浮,看來真的是身體傷到了底。
杜孝之包了一間葉少傾開的餐廳裡頭的包廂,為牟蔚廷和秦禎洗塵。
牟蔚廷穿著精神,頭髮和鬍子也修整得乾乾淨淨,但就是斑白了一大片,印象上次見面的時候牟蔚廷的頭髮還很烏黑,整張臉也是容光煥發,不像現在即使戴著淺色的墨鏡,依舊遮掩不住憔悴,眼眶周圍都是細紋,彷佛一夕之間蒼老了十歲。
“你也真是過分到極點,把牟一響利用到最後一點渣都不放過,把我牟家的人這樣搞,我還沒成骨灰呢,這樣祭拜我,啊?”
杜孝之只是笑也不說話。
“這樣對我,還敢跟我嘻皮笑臉,簡直狼心狗肺,杜蕭的種我認。”他憤憤拍了一下大腿,他這種見慣大風大浪的人難得情緒表露無遺,可見有多氣。
“牟一響也真是扶不起的東西,就他那不爭氣的老子,真是賠上三個諸葛亮都他媽別想站起來,永遠只看得到跟他那堆廢紙一樣虛有其表的垃圾話,他媽髒錢不好好賺,居然還為了個外人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他去死,怎麼不自己嫁進去算了,真他媽丟死人的老錢鬼,替人舔了鞋底還當是沾了黃金,丟死我們爺姥祖宗十八代的臉。”
“我最他媽來氣的是,居然是一個女人!為了一個女人!”牟蔚廷氣得守不住髒話,陰側側得直笑:“自古英雄敗美人,我牟家居然就鐵錚錚出了一個。”牟蔚廷狠狠削了杜孝之一眼,笑道:“這女人要也是你的安排,看我不去刨出杜蕭的墳狠狠踹他三腳,給不解氣的,哼,什麼來歷?”
回話的卻是秦禎,他小心翼翼得橫了自家長官一眼:“她是以前一個滿有名的資產家凌越的長千金,家裡破產前跟萬家交情匪淺,她跟萬如濤的長子,也就是現在萬氏企業的董事長萬衢算是發小交情,她和萬夫人自還在演藝圈時就一直交好,會認識牟一響也在合情合理的範圍。”
“白痴!”牟蔚廷毫不留情斥道:“那女人呢?”
“送醫不治死了。”秦禎道:“刺殺牟一響未遂。”
“什麼?”牟蔚廷迅速橫掃杜孝之,憤怒的大吼:“老七!”
“勢必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杜孝之橫手跨在椅背,道:“老牟,魚已經釣出頭來了,你就不要客氣全部一起收拾。”
“廢話,老子都屁顛顛滾回祖國收爛攤了,連個剩屁都別想吃老子的。他奶奶的,居然連我牟家的人也敢動。”牟蔚廷冷哼一聲,轉頭對著一旁轉著眼睛亂瞟的餘時中粗聲道:“小朋友,嚇傻了,對付這種臉皮死厚的無賴就要像我這樣,不給他一點臉色,就等著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