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訂婚宴遙遙無期,反倒是葉氏集團的大老闆葉司函的婚禮逼近倒數,當初葉氏毫無預警得登報公開宣佈訂婚這件事引起政商界一片譁然,而且話題持續延燒接下來的好幾個月,一直都是為人載道的八卦熱門話題。
因為,沒有人知道那位雀屏中選的美嬌娘是哪家幸運的千金。
杜孝之當然也有受邀參加訂婚宴,直到接獲喜帖上燙紅的喜字,餘時中才看到葉大少未婚妻的芳名。
餘時中日子過地倒是越發的懶散,他時常一個人窩在家裡,動也不動,飯也不吃,更別說去上班,反正有沒有他都沒差,去華志勤那裡不過是讓他有點事情做罷了,那算什麼上班,他又不缺錢,不管在公司和家裡都是被人養著,只不過是地點不同。
杜孝之最近極少待在家裡,有時候回來匆匆吃了晚餐又出去工作,或著隔著大半個月沒回過公寓一趟,到最後電話也不打了,平時接送他幫他打飯的都是聞傑或是連方獄,連方獄倒還好,倒是聞傑不知道從那兒憋回一身氣,居然連話都不跟他說了,每次來就板著一張臉,公事公辦得把飯盒放好,交代了幾句叮囑,然後就走了,連正眼都不願意瞧他一眼,久而幾次,餘時中也不理他了,就窩在沙發上看著他離開。
到最後,聞傑也不幫他送飯了,換成一個年輕的助理,他漸漸發現,以前總跟在身邊的保鑣,越來越疏遠他,也不大再限制他的行動,有一次他大著膽子沒有報備就去了書局,一直溜搭到了晚上八九點,回到家後,空蕩蕩的也沒有人追問,試了好幾次也是這樣,他就在想,是不是杜孝之終於厭倦他了。
而某一次嘉因八卦兮兮得黏過來扯他的耳朵的時候,就更加深了這個想法:“誒誒誒時中,我告訴你喔,我上次在TR看到你的姊夫誒。”
“什麼姊夫?”
嘉因瞪了他一眼,又掩不住興奮的笑容:“就是,就那個杜先生啊,他不是你姊夫嗎,你們不是住一起,那你有沒有覺得他最近不大一樣,行蹤很奇怪。”
“什麼?”
嘉因用手握出小小的聲筒,抵住餘時中的耳朵,逼他一字不漏得聽進去:“你不要告訴你姊喔,我跟你說,我上次看到他帶了一個男生一起上健身房。”
餘時中愣了一下,下意識道:“誰?”
“唉呦,我怎麼會知道?我就只看到他們並肩走了進去,長怎樣我沒看很清楚,我太興奮了,他帶了個大帽子,長得應該很秀氣,總之絕對可以確定他是個男的,而且你覺得要是長得不好,你姊夫那種人會單獨帶他進房?”
餘時中發了一陣子呆,似乎覺得自己該開口,又不知道開口要說什麼。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呢,我從沒看過他帶誰進去過,我還差點撞到玻璃板,沒想到你姊夫居然也玩這個,那天看他還覺得他挺酷的,不過我後來聽人家說了他之前玩過的那個,好像就是個男的,還是個很有名的鋼琴家,我還去查了那人的照片和微薄……”
嘉因拉拉雜雜的講得天花亂墜,餘時中卻都沒聽進去,最後嘉因講到口渴了,停下來喝水,他才突然醒了過來,小聲道:“比我高嗎?”
“嗯?你說你?嗯……我覺得那個男生的身高跟你差不多,絕對沒有比你高,他穿著球鞋,身高應該不會錯。”嘉因說得頭頭是道:“而且那個打扮說他比我小我都相信,我才剛十八誒,你姊夫絕對超過三十了吧。”
他突然瞟了餘時中一眼:“你姊知道嗎?”
餘時中完全沒聽到他在講什麼,只是破碎的支吾道:“頭髮是黑的吧。”
“頭髮應該是有染,遠看有點紅色的感覺吧,我真的沒看清楚。”他提高了八度:“你認識他?真假的,那……”
不是丁香?餘時中震驚了一下,又為自己的動搖感到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