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髯的老道長肅立一旁。
海韻突然害怕起什麼一樣,緊緊挽著江白走進大殿。
在一個正在跪地叩首的中年婦女背後,他們站住了。他注意到她的臉色微微發白。
&ldo;怎麼啦?&rdo;
&ldo;沒什麼。&rdo;她幾乎無聲地說。
老道長用一雙不像是老年人的、異常清澈的目光和藹地望著他們。
&ldo;兩位仙風道骨,似與我教有緣。請不必拘禮。&rdo;
他的話說得和氣,似乎給了海韻勇氣。她從江白腋下抽出胳膊,站在老君像前,恭敬地閉上眼睛,嘴唇輕輕蠕動。
道長微笑地看她做完了這一切。
出了道觀,海韻彷彿做完了一件大事,情緒松馳下來。
&ldo;累了吧?&rdo;他問她。
&ldo;累了,也餓了。&rdo;她快活地說。
江白回到道觀院裡,找到小賣部,買了一大抱熟食。
&ldo;在哪兒吃?&rdo;
&ldo;咱們找個清靜地方。&rdo;她說。
兩人找了好久,才在後山一片無人涉足的馬尾松林裡坐下來。碧綠的松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兩人將食物攤開在一塊被雨水沖刷得很潔淨的石板上。
&ldo;請海韻小姐用午餐,我請客。&rdo;江白笑著,做了一個大方的手勢。
&ldo;謝謝。&rdo;她像是用假嗓門說話那樣回答了一聲。
江白注意到,無論是她,還是他,今天用的還是遊戲的語調。
兩個隔開很遠坐著,吃起來,一邊望著山下的萬頃林海。
&ldo;好風景。&rdo;他說。
&ldo;不錯。&rdo;她也說。
他注意到她的情緒似乎低落了。
&ldo;海韻,你在想什麼?&rdo;
她不回答他。
他沉默起來。一天來一直被壓抑著的那點嚴肅的沉重的東西,忽然全部湧上來了。
&ldo;江白,我們好像都還沒有相互問一問對方的情況呢。&rdo;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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