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讓今天的9009艇甩掉這個包袱，恢復當年4809艇遇難前計程車氣、信心和榮譽感。而此事又與解開這條艇當年的沉沒之謎、恢復東方瀚海的名譽密不可分。時光流逝得越久，焦同越是相信：東方瀚海不會犯觸礁那樣低階的錯誤，導致一名經驗豐富的潛艇艇長和他的英雄潛艇遇難的很可能是某種甚至出乎東方瀚海意料之外的原因。他目前還無法幫施連志找回東方瀚海的女兒，－－國家太大了，找到東方白雪是難以想像的，除非發生了某種巧合，－－但他卻有責任在十九年後的今天重新弄清導致4809艇沉沒的原因。世界上可能只有兩個人仍然惦記著這件事並能為它做點什麼，一個是他，一個是秦司令員。今天他還不敢保證秦司令員一定會去做這件事。那樣的話，能夠幫助東方瀚海弄清這一原因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他要去做這件事。不弄清這件事，他所在的這個集體仍然要長期因當年的海難抬不起頭來。他還要動員司令員一起做這件事。哪怕最後失敗了，事情的結果反而證明瞭十九年前y城基地的結論是對的，他也要去做。畢竟，那時他的懷疑也就消失了。
但還要先處理掉江白這個人。他又想到江白了。只有迅速了結掉江白，他才能更快地、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十九年前那場海難的重新調查中去。
天亮了。
12
&ldo;江白同志，我們談談？&rdo;
&ldo;談吧。&rdo;
&ldo;政委，你們談，我出去了。&rdo;高梁說。
&ldo;好吧。&rdo;焦同轉過臉來，&ldo;江白同志，請你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rdo;
&ldo;昨天我已經說過，事情發生後支隊來人瞭解，我一五一十全說了，支隊還做了調查，我還用再說嗎？&rdo;
他有牴觸情緒，對今天的談話也有思想準備。焦同想。這個有著一雙微微凹陷的眼睛、細長柔韌的身材的年輕人還不明白，受命處理他的問題的人並不一定是對他懷有惡意的人，而即使一個對他滿懷厭惡之心的人，處理他的問題時也不一定會喪失公正。
需要變換一下切入方式。
&ldo;你和那個酒店女招待是怎樣認識的？&rdo;
江白目光中現出了明顯的敵意。
&ldo;她不是你說的那種酒店女招待！&rdo;
焦同的眉毛不自覺地動了動。
&ldo;那她是什麼？&rdo;
&ldo;她是一個落難的女子。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對別人的不幸總是缺少感受力。&rdo;
他的反感和惱怒是真實的，焦同想。這個年青人對他和那女子的感情是認真的。他為了她同別人打架，就要被淘汰出潛艇部隊，仍然無怨無悔，如此痴情也算難得。
原來以為他是一個輕浮的青年，現在看來不太像。
他的嘴角微微現出一絲微笑。
&ldo;對不起，我對她的身世和遭遇不感興趣，只想瞭解事實真相。&rdo;
江白被他的微笑更深地激怒了。
&ldo;你想了解什麼真相？&rdo;
焦同臉上的笑容消失。
&ldo;我想了解你和她是怎麼一種關係，她是哪裡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怎麼會因為她跟流氓打架。我想知道這些，為的是能對這件事有個客觀的認識，從而向有關方面提出處理此事的意見。&rdo;
他的嚴肅神情讓江白回答問題時稍顯遲疑。這種需要思索一下才能回答的表情讓他生出一點迷惑。
&ldo;她……是y城北區人。今年夏天來l城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