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曲起雙腿在沙發上,拉過毯子,從腳順著腿往上,把自己整個裹著裡面。
沐歡像是一瞬間被抽…幹了力氣,頭慢慢低下埋在雙膝中,沉默不語。
不是不說話,而是,在聽到他一個是字之後,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她早已經不再是最初認識莫司爵時候的沐歡,如果那時候的她,也不會是此刻這樣的心情……
……
她一直懷疑的,得到了證實。
君天的死,真的是因為莫司爵……
喉嚨有些苦澀,最初和莫司爵不熟的時候,她可以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個男人是狠戾無情,為了得到莫家可以不折手段,甚至要了君天的命……
他的手上染著君天的血……
他是劊子手!
所以,最初的時候,她賣給任何人都不願意賣給莫司爵。對於她來說,無法證實君天的死和莫司爵有關,她就算有心也無力為君天做些什麼。
沒有沐家,沒有君天,她沐歡便什麼也不是。她自身都難保,更別提為君天做些什麼。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離莫司爵遠遠的,最起碼,她的良心會好過一些。
可她沒想到,莫司爵對她是勢在必得。
她最終還是不得不賣給了莫司爵,成了她的女人。
在這個有權有錢就能掌控一切的時代裡,她如同螻蟻,莫司爵高高在上,她無力掙扎,只能妥協在現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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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的相處,點點滴滴……
莫司爵,與她之前想象的,差距太大,她心中的認定,早已慢慢的偏離。
其實,她在問莫司爵之前,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她無法相信,自己認識的這個莫司爵,是自己原本想象中的那個莫司爵……
所以,那天從汶萊回來,蔓妮問她,如果莫司爵對她是真心的,她會不會接受。她去了君天的墓地,她心底已暗暗的決定,想要問他,君天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
她需要一個答案,才能夠把自己的心敞開,讓他完全住進來。
如果君天的死真的是他做的,他就算已經在她的心底,他們中間隔著君天的死,她也沒辦法沒有芥蒂的和他在一起……
能夠,心安理得。
畢竟,君天之於他,與親人無異。
在接受他之前,她需要他給她一個答案……
現在,她終於得到了答案……
卻是一個判了他倆感情死刑的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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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膝蓋裡的臉慢慢抬起,鼻子有些發酸,聲音啞的不成樣,看著面無血色的莫司爵,輕聲說道:“莫司爵,你走吧。”
如果早知道解釋的最後,是這樣的結果,沐歡寧願不要聽解釋。一直這樣誤會下去,總好過現在……
“沐歡?”
莫司爵聞言,一臉錯愕,因沉浸在回憶中,他的嗓音也過於沙啞……
“你不信?”
“我信。”
看著沐歡的表情,她說信,她的臉上也清楚的寫著,她相信他說的話,孩子不是他的,是莫君天的。
既然相信……
“既然信,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司爵想過,他的解釋沐歡也許並不會完全相信,還需要靜初親口對沐歡表明,才能夠讓她相信,孩子並不是他的。
但他沒想到,沐歡信了,可卻是這樣的態度……
‘什麼意思?’
沐歡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看著一臉不解的莫司爵……
“隔著君天的一條命,信與不信還有意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