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你送到縣城大醫院去治。這樣行不行?
史得元沒有回答,看他那苦楚無奈的表情,既像預設,又像僵持。牛太興覺得是時候了,把眼睛一眨,示意兒子快些把史得元搞下來交給他。
牛二會意地將農用車一邊的擋板拉開了掛鈕,繼而放下來。然後要史得元靠邊一點,讓他趴在自己的背上馱著他朝屋裡走去。
牛太興在前面引路,過了中堂開啟北面一間廂房。牛二把史得元馱進去放在一張靠牆的凳上坐著。牛太興又使個眼色,牛二就退出去了。
牛太興立即把房門關上,還扣上門閂,繼而把窗戶也關上。廂房裡霎時變得暗淡,史得元感覺不自在,就問道,牛太興,你不是要跟我捏摸一下被車撞傷了的部位嗎?現在把門窗關得緊緊的,光線不好,怎麼看得見?
我給你治跌打損傷的病,就要靜,所以把門窗都關嚴,便於運氣,要產生氣場,就不能跑了氣。就像煮一鍋飯,敞開蓋子煮,飯難得煮熟,還多燒燃料。你知道嗎?光是在你受傷的部位捏摸不起作用,還要運用氣功治療,方見效果。
牛太興說話,眼睛不看著史得元,而是走向牆角,蹲下身子拿起一根長長的粗繩,然後獰笑著來到史得元面前,將他的身子套住。
史得元有些恐慌,身子掙扎著問,你這是幹什麼?正在緊繩束住史得元身子的牛太興回答,我懷疑你的腰椎被車撞脫位了,所以要用繩子把你綁起來,頭朝下腳朝上的綁在房樑上吊一會兒,把脫位偏在一邊的腰椎拉直鬥上去,你的傷情就會緩解,不會痛得太厲害。
我不同意,要是我的腰椎骨折了,你這麼搞,對我這個傷情很重的老人來說不是雪上加霜嗎?史得元再次質問。
牛太興不予理睬,已然用粗繩把史得元綁得緊緊的不能動彈了,然後也沒有把他吊在房樑上,而是用一隻手把瘦骨嶙峋的不是太重的史得元提起來,用粗繩的末端吊在一架靠牆的木梯上,面露兇相地講,史老兄,你可不能怪我,我家太窮了,前不久兒子牛二開車也撞了人,把我幾十年的積蓄都花光了,還不夠。
今天,我那瞎了眼的兒子牛二又撞傷了你這個人,你也七十多歲了,該活夠了吧!也死得發了,我今天就打算收拾你這把老骨頭。
因為我們牛家確實沒有錢送你上縣城醫院去治療,你也清楚,不是一分錢兩分錢的事,我就想讓我兒子牛二與你的關係一了百了。
你想殺了我?史得元身子顫抖著問。
牛太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過身從放在廂房另一牆角的篾籃裡拿出一把尖刀,又轉過身來到史得元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我平時殺牛的傢伙,今天又要派上用場。
救命嘍——牛太興殺人嘍——史得元聲嘶力竭地叫喊。
你叫吧!可以叫個夠,沒有人能夠聽得見,這廂房被包圍在深宅大院中,你喊破喉嚨也白喊了。牛太興用尖刀的硬背,在史得元多皺的額頭上磕了一下,很放肆地講。
這時,史得元嚇得魂不附體。他哀求道,你放我的生吧!我不要你們家出錢給我治腰傷了,一定不要。
誰會相信你的鬼話,一旦放了你,失去了控制,你就會反悔。牛太興用尖刀頂住史得元的喉管說。
牛太興,我對你不差呀!早年你販牛賣,到了蜈蚣嶺村,我還留你在我家裡吃過飯哩!難道你一點也不記得我對你的好?史得元這麼說是想瓦解他兇殘的舉動。
吃一餐飯算什麼?當然,就因為在你家裡吃了一餐飯,我還記得你的好,今天就讓你死個痛快,一刀割斷你的喉管,你很快就會歸天。否則,我不記你的好,在你身上不致命的部位亂扎一氣,你痛得要命,卻又死不了,那就真難受了。
牛太興說著,就將手裡寒光晃動的尖刀朝史得元的脖子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