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地講,龍起雲不就是捐一千萬元興建一座希望小學嗎?剛才施在田已替他請過功。
大王,如果光是這一點功德,我也不必趕到冥府來,他最近還積了更大的功德,將上億資產全部捐給當地民政部門,在附近十個鄉各建一座福利院,還在他老家建了一座土地廟,就為此,我特地來為他報功。
閻王“哦”了一聲,對一位從殿內出來的陰官說,快追上牛頭馬面傳我口諭——暫緩拘捕龍起雲命魂。又對土地講,你先回去吧!土地辭謝,掉頭就走。
這時,站在這兒的施在田也正欲離開。閻王卻叫住他說了一番話,他連連點頭,繼而還陽。
在施在田的家裡,施在田最近把一間做雜物的小房騰出來做禪房,此房的西牆上鑲著神龕,上面供了一尊佛像,下面是一隻蒲團。這兩天施在田在蒲團上打坐入定,一直沒有醒來。
妻子田甜蜜有些著急,兩天就意味著六餐未進食。到了第三天,施在田還沒有醒來,就更著急了。她只想走進禪房,把丈夫推醒。可是這個念頭一生起,她的耳畔就響起丈夫入定前對她說過的話——甜蜜,你要記住,我打坐入定,無論多久,只要沒有醒來,你千萬不要推我。若是推了我,我的靈魂不在身體上,容易摔傷乃至摔死,靈魂就真的不能回來了。
因此,田甜蜜不敢貿然走進禪房推他的那一具未附有靈魂的身子。但是她著急哦!她想:要是到了第四天,打坐入定的丈夫還沒有醒過來,她就打算走出家門,乘車到鄉下請西園圓通寺的法師採取做法事什麼的辦法弄醒丈夫。
第四天清早,一夜急著這事未睡好的田甜蜜揉一下現出黑眼圈的眼睛,朝虛掩著門扇的禪房一看,丈夫還端坐在蒲團上,神態安詳,但是仍然微合著眼瞼一動不動,沒有醒來,她便打算出門。
剛剛出去把房門鎖上,就聽到丈夫的叫聲,甜蜜,你上哪兒去了?田甜蜜麻利開門,穿過客廳走到禪房門口,推開虛掩的門扇一看,呀!丈夫從蒲團上站起來了。她走攏去攙扶丈夫出門,在沙發上坐著,還心痛地說,在田,你打坐三天三夜,也就是九餐,粒米未進,茶水未沾,一定餓得厲害呀!稍等片刻,我去弄早點你吃。
我不是太餓。施在田看著妻子說,他還挺有勁兒,尤其是眼睛還是那麼炯炯有神。
真是怪了,餓了三天三夜還這麼有精神。田甜蜜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說。
一點也不怪,本來我的靈魂兩天就可以回來附體的。昨天在回陽的路上,碰見潛山縣城隍,他客氣地留我在他的城隍廟裡宣講護生愛物的因果法,叫我回到陽世加以傳播,勸化世人,不殺生害命,以保安康。所以耽誤了一天,當然也有好處,聽了一些活生生的因果事例,讓我深受啟發。
在田,你怎麼不跟城隍講?兩天沒有吃飯,呆在城隍廟裡受不了哦!田甜蜜始終擔心丈夫的身體撐不住,就這麼講。
施在田微微一笑,說城隍知道這些,給我一粒定神丹吃了,所以到現在還很有精神。
這時,施在田忽然站起來說,我要出門,到校門前去,有人要找我說事,我這次打坐入定到冥府去,也是為了那個人。
我去弄早點,你吃了早點再出門不行嗎?田甜蜜用關切的口氣挽留他。
我三言兩語就說了,馬上出去,等會兒就回來。施在田說著,朝門外走去。
當下,龍起雲像上次一樣攜帶龔娥這個甩不落的女子一起來到了省城,他們在L省醫科大學門口徘徊了一陣,沒有見到施在田,正要進去找他,施在田卻迎面走過來了。
龍起雲站定抱拳施禮,施教授,我真幸運,兩次都湊巧在這裡碰見你。施在田笑著點頭說,是哦,又抬手指著校園東面的一處園林講,到那邊坐坐。
透過綠蔭底下稀疏的一排排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