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挑眉“三王爺,我家主子都睡了,我看你呢還是早些安睡的好,這霧深更重的。”
景王炘允當場氣結“你你你,好個清影,真是九弟的好侍衛!”
清影笑起“三王爺氣大傷肝,我要是您就往前走一步,看到前邊的院子右拐進去喝杯茶消消氣,或許還可以睡一晚,如果裡面的貴人願意的話。”
景王炘允呼啦一下開啟紙扇,慢搖了起來“好你個清影,真夠可以的,算你識相。”說罷搖著紙扇風雅至極的走向院落。
清影看著三王爺走向三王妃的院落,笑了起來,翻個跟頭遠離了。
景王炘允看向窗子,窗上的剪影陷入了沉思。
那一年是什麼時候來著,貌似也是個春暖花開的時節,年過弱冠父皇便賜婚嚴尚書的嫡長女嚴箏韻嫁給自己。那一年的嚴箏韻是什麼模樣來著,十五歲及笄的時候,有些發黃稀疏的頭髮,一雙慌張亂轉的大眼睛,一雙白嫩小巧的素手,紅唇微微顫抖,像是害怕又像是激動。
那時候的初見彷彿便是新婚之夜吧,那是的自己是憐憫她的,似乎那一夜也很美妙,似乎自己侵入了熱情,投入了一絲真心。那時自己似乎說過寵愛她一生的,那時她還是很激動的。還記得她喊自己夫君時候的樣子,甜甜的糯糯的,讓人忍不住呵護。
那時候初為人婦的她是什麼樣子來著?似乎什麼都好奇又似乎什麼都不感興趣,只是她的大眼睛會明亮閃爍奪人魂魄。那時候她喜愛粉色的裙子,喜歡在陽光下放風箏,喜歡踢毽子,喜歡玩布偶。
那時候她無疑是嬌俏可愛的,只是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才安靜了呢?是被母妃訓斥開始的嗎?是被二嫂譏諷開始的嗎?還是自己接羅秀英開始的呢?
景王炘允撓撓頭有些自責,似乎自己真的太遺忘這個正妃了,似乎所有打點都是她,而自己似乎從未關注過她。炘允握了握手,想進去又躊躇不前。但是畢竟自己這次是有求於她,還是進去妥當些。
景王炘允鼓足勇氣走了進去,看著一身素衣敲打木魚的嚴箏韻,心中劃過一些心疼。只見嚴箏韻光著腳跪在佛祖前,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了無生趣,微微發紫的嘴上有些唇裂,眼睛空洞無焦距,不知道神遊何處。
景王炘允一個箭步衝到嚴箏韻身前,擁住她,手覆上嚴箏韻的額頭,才發現她並未受涼,剛安下心,只見嚴箏韻涼薄的眼神帶著一絲疑惑“景王爺?這深更半夜來我這何事?”
景王炘允當下氣不打一處來“何事?我是你的夫君,來看自己王妃有什麼事情才可以來嗎?”
嚴箏韻掙扎了下被景王炘允牢牢鎖在懷裡“別動。”摸起她的手,皺著眉“嚴箏韻你會不會照顧自己,都能凍到自己。”
嚴箏韻依舊涼薄“這事與君無關。”
炘允臉上黑色一片“我好得是你的夫婿,你要是死了,我還得續絃。”
嚴箏韻停止掙扎“我若死了,羅秀英豈不正好?”
景王炘允皺眉“你給我安分點,在掙扎引來他人看你衣冠不整的樣子?”
嚴箏韻估計自己臉面,拉著臉任憑景王炘允抱自己到床上,只是眼眸中有著疑惑,心中有著蒼涼。
景王炘允給嚴箏韻蓋好被子,坐在床沿沉默了一會說道“二嫂叫你明天和羅秀英一起赴宴,你去是不去?”
嚴箏韻想也不想的說“我不去。”
景王炘允納悶道“二嫂與你素來親厚,為何不去?”
嚴箏韻乾澀的嘴唇揚起苦笑“親厚嗎?”
景王炘允點點頭“不是嗎?”
嚴箏韻點頭無奈道“也許吧。”
景王炘允有些氣結“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也許?”
嚴箏韻閉上眼“就是你想的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