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徹底崩斷了,歇斯底里地跳了起來,狂野地亂揮著手嘶吼道:“不是我,不是我,下官無罪,下官無罪啊……”
嘿,裝,接著裝,好樣的,跑老子面前裝瘋賣傻來了,有種!蕭無畏一開始也被張燁武那瘋狂的舉動嚇了一跳,誤以為自己逼得過甚導致此人瘋癲了,可再細細一其瞳孔並未擴張,眼神也未曾散亂,有的只是一種膽怯的詭異而已,哪還會猜不出張燁武不過是打算裝瘋逃避罷了,這便不動聲色地著張燁武在那兒瞎蹦亂跳,直到其跳得氣喘吁吁之際,蕭無畏這才輕輕地鼓了下掌,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演得好,繼續,爾若是不在乎爾之寡母與三個兒子的性命,那就接著往下演,本王不介意繼續一場好戲。”
蕭無畏此言一出,張燁武的臉色瞬間便成了煞白一片,瞳孔猛地一個收縮,愣愣地停了下來,呆立了片刻之後,一頭跪倒在地,拼命地磕著頭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求王爺開恩,饒了下官一家老小罷,求您了……”
儘管張燁武磕得額頭都破了,血流得滿臉都是,一副悽慘無比之狀,然則蕭無畏卻壓根兒就不為所動,冷笑著揮了下手道:“本王最後再給爾一次機會,說罷,總帳冊何在?誰指使爾做的假賬,又是誰指使以假換真的,嗯?”
“下官,下官……”張燁武雖是拼命地磕著頭,可口中呢喃地含糊著,卻始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大體上還存著一絲僥倖的心理,不單指望著上頭能來人搭救其,更指望著蕭無畏只是在虛言恐嚇,那等存心拖延時間的樣子瞧得蕭無畏便是一陣的惱火。
小樣,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蕭無畏獰笑了一聲,手一抄,當胸一把將張燁武拽了起來,獰笑著道:“張主事,爾可真是好樣的,嘿,不說是麼?本王也不需要爾之口供,爾給本王聽好了,不單爾一家老小如今已被拿下,便是爾藏起來的賬冊也落入了本王之手,爾既要死硬到底,那這罪就由爾一人去扛好了,在爾被滅九族之前,本王不吝先虐殺了爾一家老小!”
“王爺,您不能,不能啊,下官,下官這就說,這就說……”張燁武見蕭無畏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再也不敢強項了,哭喊了起來,斷斷續續地求著饒。
“說,快說!”蕭無畏已沒有耐性再跟張燁武繞彎子,狠狠地將其提溜了起來,高聲地喝斥道。
“是,是劉少卿指使下官乾的,下官實是被逼的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張燁武哭喊著指證了太僕寺少卿劉傅。
“哼,算爾識相!”蕭無畏自是早就知曉此事乃是劉傅受命玩的花招,實際上,早在蕭無畏還在燕西之際,便已暗中佈置了不少的手段,監視張燁武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前些日子劉傅偽造了假總帳以替換真本之事雖作得隱蔽,可還是被蕭無畏暗中佈置的人手發現了,當然了,蕭無畏說賬冊已到手其實是在虛言哄騙張燁武,不過麼,張燁武一家老小確實已落到了蕭無畏的手中——這整整一個上午蕭無畏之所以沒有動靜,為的便是等候寧北那一頭行動的結果,直到確定張家老小都已被拿下之後,蕭無畏這才發動了對張燁武的突審,此時見張燁武已經招了供,蕭無畏也就沒有再為難其,哼了一聲之後,鬆開了拽住張燁武的手,任由其跌坐在地,一轉身,掃了眼端坐在几子後頭當記錄員的貼身僕人蕭三,一揮手道:“蕭三,讓這廝畫押。”
“是。”蕭三緊趕著應答了一聲,起了身,將墨跡未乾的供詞抖了抖,一手拎著,另一手捧著硃砂盒子,湊到張燁武的面前,喝了一聲道:“畫押!”
張燁武顫巍巍地伸手接過供詞,飛快地掃了一眼之後,哆嗦地伸手探入硃砂盒子中,按了按通紅的硃砂泥,眼一閉,重重地往供詞上一按,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唯喘氣聲如牛鳴一般。
“來人!”蕭無畏伸手接過了蕭三轉呈過來的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