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不怒而威,幽流看著那跪在殿下渾身顫抖的天官,那聲音是極冷的,聽不出喜怒卻是能夠讓人感覺出一種徹骨的寒意。
跪在殿下的天官強撐著發顫的膝蓋,頭也不抬的用那微顫的聲音說道,“據守衛說…說…是魔族的魔皇。”
砰地一聲,茶杯的碎片沿著那高臺的王座直至滾落到了天官的腳邊。
鏡山之上,芳草依舊,清風拂過那相對而立的兩人的衣角髮絲,在空中舞出一幕絕美的弧度。
“玄冥,告訴我是不是你拿走了幹契。”站在絕地之上的幽流無力的說著。
“我說我沒有拿,你會信麼?”銀髮飛舞,抱拳而立的玄冥,微眯著那血紅的雙眸,語氣之中帶著些許自嘲,他終是不相信自己,如若他信,又何以會和自己站在此地。
“你是承認了麼。”你讓我如何信你呢,被那麼多天奴所見,又如何能夠說的清楚。
“所以接近我都只是我為了我拿到幹契麼。”強烈的心痛伴著那呼喊之聲越加強烈,他不在乎什麼幹契,什麼聖物,只是不能夠相信與玄冥的種種皆是因為他要得到幹契。
鏡山之巔,紫衣銀髮的魔皇傲然而立,面前一襲明黃的天帝滿目的血紅,衣袂翻飛,髮絲隨風而起在空中糾纏凌亂。“玄冥,告訴我是或不是?”艱難的從口中說出其中竟是包含了說不盡的哀傷與憤怒。
面前的魔皇卻是淡淡一笑,不言亦是不語,只是那般立在那裡。嘴角雖然笑著,但那血紅的雙眸卻是變得暗淡。疾風而過,那一劍不偏不倚的正中胸口,貫穿心臟,隨著那紅豔的鮮血浸了寶劍染了衣衫。身形倒下的瞬間被那明黃的身影猛地抱住,隨後便是那魂魄飛身而去,一絲一縷抽離了身體。
春逝秋至,寒來暑往,已然不知歷了多少個四季輪迴,那屋內的河燈不知已經累了多高,積了多重,再放不下,終是將那房外設下結界,無盡的空間,猶如黑洞一般將那一支值得火紅投進,卻總也填不滿。那往來的天鳥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了不知多少,只是那空懂得心卻是依舊不曾改變分毫。
倚在門外的欄杆旁,手中握著一把銀色的摺扇,前幾日墨煞突然送過來一把摺扇,“玄…啊…簡潯啊,以前你可是一隻都拿著吧擅自到處走的。”說著將一把銀色的摺扇塞到簡潯手裡,純銀的扇柄,在陽光下會泛出銀光的。
“那個,簡潯,這扇子可是我叫人特意打製的,我想很適合你的。”墨煞臉上笑著,依舊是讓簡潯覺得帶著絲絲的傻氣,自從回到魔族之後,簡潯未曾再叫人提及玄冥,親近之人皆以簡潯稱呼,許是不喜過往吧。
開啟,空白的扇面沒有任何的塗繪,翻看著竟是想起了許久之前…
天界之上,乾坤殿中,那些得閒的天奴小聲的議論著,“青龍神君昨日便從浮屠塔中被放出來了呢。”
“是啊,是啊,這有一百年了呢。”
“估計這天界又要不得消停了。”眾天奴哀嘆一聲,齊齊祈禱著他們這位神君莫要在挑什麼事端才好。
其困點花園之中,青色的身影立在那水池邊上,百年的囚禁卻是依舊無法抹掉青龍神君那股子不羈與邪魅。
手中摺扇輕搖,陽光和煦,淡淡的灑在臉上卻不能夠將那哀怨的臉溫暖半分。
“小獸啊,小獸,竟然不等本神君出來就離開了,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原來這般,即便是輪迴後依舊是這般。”
“在背地裡說我,你還不是一樣。”
☆、第二十九章
風過無痕,暖陽微醺,尋聲望去,身後一襲紫衣的簡潯含笑的立在那裡。
“真虧你還留著。”指了指青龍神君手中的摺扇,簡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難得你還記得。”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摺扇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