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目睹了之後的事。他也是在官場半輩子的人了,總覺得夏芍此舉有深意。或許,她是故意讓他看見那一切的,為的是給他個警告。他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天辦公室裡的一幕一幕,以及事後夏芍打電話給安親會的高義濤,讓他帶人來處理屍體時冷寒的聲音。
跟夏芍相識五年,直到三天前他才明白,她不僅僅是他認知裡的風水大師,她身懷不同尋常的本領,要一個人的命,實在是太簡單了,就像那天那個女人殺了他的秘書。
夏芍垂眸,冬陽落在屋裡,照見她的面龐,神色冷淡。劉景泉瞧著,心裡咯噔一聲,剛想說話,便見李娟端著茶水進來。
夏志元見妻子給劉景泉倒了茶,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便對妻子道:“快去買些菜回來,中午請劉市長在家裡吃頓飯。”
劉景泉受寵若驚,趕緊推辭,李娟卻哪裡管這些?點頭便重又出了門。
屋裡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夏志元才道:“劉市長,那天的事實在不好意思,牽累你了。這幾天我住院,也不知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那個女孩子……”
冷以欣最後如何了,夏志元確實不知道。這三天他都在醫院住著,今天回了家,還沒來得及問女兒,劉景泉便來了。想來問他也是一樣的。但讓夏志元沒想到的是,他這麼一問,劉景泉便看向了夏芍。
夏志元一愣,怎麼,這事還真是女兒處置的?她、她能怎麼處置?他可是還記得那天,她把那女子的手都給切下來了!身為父親,他以為自己向來瞭解女兒,沒想到她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當然,誰看見自己的父親被人打成這樣都會生氣,她許是在氣頭上,但一怒之下把人的手都切下來了,這在夏志元看來,還是過頭了。他以為那女子最後一定交給警方處置了,所以才問問劉景泉,結果劉景泉看向了自己女兒,莫非……那女子最後沒交給警方?
那那女孩子怎麼樣了?女兒沒把人怎麼樣吧?
這並非夏志元心軟,而是在他看來,出了任何事,都應該交給警方處置。他終是奉公守法的老實人,縱是夏家發達了,也沒有仗勢欺人過,有事交給警方,已經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
夏芍垂眸,淡道:“人被小燁子帶回香港了,師父會處置的,爸您就別操心了。”
夏志元和劉景泉都一愣,夏志元道:“唐老?這、這跟唐老有什麼關係?這女孩子不是華夏集團在外頭惹的人?”
說起這事來,夏志元就擔心。看對方那天要把他往死裡打的狠勁兒,他一直擔心是女兒在商場上惹了人。如果是商業競爭上的敵手,這要把對方惹到什麼程度才會有這麼大的仇?女兒沒做什麼違法的事吧?
“跟集團無關,是門派以前的弟子。因為被逐出門派,所以有些怨恨。”夏芍淡道。
夏志元一愣,“也是風水大師?”
“嗯。”夏芍輕答一句,見父親還有些不信,她這才將師父跟冷家的恩怨簡單一說,也不避諱劉景泉在此。這些陳年舊怨,如今除了奧比克里斯家族的還有些未清,當年的仇敵都已肅清。而且這些恩怨,在香港早已不是秘密,只是內地知道得少。夏芍的話裡並未提及冷以欣對徐天胤的執著,只道她是因殺害同門被逐出門派,心生怨恨,這才有了三天前的事。
這故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夏志元聽完半天沒說話,劉景泉在一旁更是聽得眼都不眨。他實在不知夏芍說這些,為何不避諱他,只聽半晌後,夏志元嘆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公司在外頭惹了什麼人,不是就好……”
夏芍聞言垂眸,至今為止她所做的事並不每件都在法律之內,但她行事一直堅持著最初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無論是商場之爭還是江湖之爭。
商業競爭,她從來尊重對手,除非有對手利用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