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準三才位盤膝坐下。唐宗伯以玄門的掌門法器羅盤為引,溫燁拿出他的浮塵來,張中先接了唐宗伯身上帶著的龜甲法器,三人齊喝一聲,元氣激盪,三才大陣轉瞬即開!
而正當三人坐下來的時候,老艾伯特還是被困在陣中不得出,徐天胤閃身入了陣!
……
老艾伯特已經試了少說十來回,每次都在原地,他的行動是徒勞的,眼前看見的一切也似乎都是幻覺一樣。但若說是幻覺,當金甲人揮刀劈下的時候,陽煞對他造成的威脅卻並非幻覺!他一生醉心黑巫術的研究,對於東方的奇門術法瞭解不多,剛才遇到,還覺得興奮,想要一較高下,試試東方術法的威力。但是每試一次都好像在重複之前的行為,這種被愚弄的感覺非常地不好。
老艾伯特的性情本就癲狂易怒,當他再次嘗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的時候,他忍無可忍地怒吼一聲,手杖往空中一舉,快速連畫!黑水晶在金光裡散發著森冷的光芒,枯槁的手將其高舉起來,在金甲人的刀光紛紛落下之前,試著快速成畫。
然而,正當老艾伯特將精力都集中在跟金甲人搶時間這件事上的時候,身後無聲無息閃過一道黑影,刀光從後面划過來,一瞬,森冷!
老艾伯特一驚!他也是高手,自然感覺到了這一瞬幾乎貫穿他心臟的殺氣,如果在陣外,他一定能躲開。但此刻在這該死的陣裡,那八名金甲人的刀劈下來,容他躲閃的地方就那麼一點,幸虧他身材佝僂削瘦,才能勉強側著身擦過。那殺氣從他身後來,他既要收了手上未完成的術法,又要躲開金甲人的攻擊,還得躲過身後那一刀,談何容易?
就是再來十個高手,也別想全身而退!
老艾伯特躲得算快的,驚急的時候,他術法未收,直接以手杖擋了擋頭頂金甲人的刀光,那金甲人是他的天生剋星,陽煞與黑水晶手杖的陰煞遇上,錚地一聲,震得老艾伯特手都麻了麻!他死死地握住手杖,愣是沒讓手杖掉去地上,自己趁著這一瞬獲得的躲避空間,擦著身子從兩名金甲人的縫隙裡竄了出去。
當然,等待他的還是一樣的地方,他還是沒能出去。
但這一回,似乎有什麼和之前不一樣。
他感覺握著手杖的手心裡有些發滑,像是出了汗一樣。但出汗為什麼會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老艾伯特一愣,低頭看去,只見金光將他的手臂照得異常清晰。從他的手臂到手腕,一道皮肉外翻的血紅刀痕,此刻他的手血流如注!
老艾伯特凹陷的眼中頓時血絲如網,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出疼來!剛才那一瞬實在是太危險了,他忙著化解險境,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高度集中,手受了傷居然都沒感覺到!剛才他覺得手臂發麻,還以為是和金甲人的刀光碰撞的結果。
“誰!”身形佝僂的老人迅速回身,目光快速在包圍圈裡一轉,卻什麼也沒看見。
這個時候,金甲人的攻擊又到!老艾伯特這回不敢再浪費時間畫魔法陣,他繼續側著身躲避,哪怕知道這不過是無用功,躲過去了面臨的也是同樣的境地,永遠也走不出這個重複的怪圈。但他還是決定這樣做,總不能給暗處那名殺手再對他出手的機會。
但令老艾伯特沒有想到的是,他側著身閃進金甲人縫隙的時候,那道黑影不知從哪裡出現在他身後,殺氣一縱,老艾伯特一驚,一條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腿從腿彎到腳踝剎那巨痛!
老人眼裡的血絲都快要脹裂,猛地一回頭,那人又消失得無聲無息,而他的左腿褲腿卻是從腿彎處劃開,又是一道皮肉翻開的長長血痕,血如泉湧般地噴了出來。
“誰!”老艾伯特又是一聲怒吼,吼聲混在刺耳的警報聲裡,憤怒,卻短暫。
因為,金甲人不知疲倦的又一輪攻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