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們面面相覷,她們原本是想再給她們增加一個屋子,沒想到
安妍跟著許願回去了,張棟很生氣地對女知青們說:「你們怎麼能這樣,把人家給逼走了!」
短髮女知青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可是住得比我們好!我們這破屋子又小又冷的,她去人家家裡享福去了!」
後頭的男知青說道:「託你們的福。」
可不戳女知青們的心。
張棟覺得她們不可理喻,轉頭帶著新來的兩個男知青去鋪床了,男知青這邊地方更擠了,張棟還是收拾出來兩個位置,給他們鋪了床,新來的兩個,一個十六一個十七,年紀都不大,對比那群女知青,兩個人感激不已。
安妍跟著許願走了,許愛黨小聲問道:「小願,你認識啊?」
許願說:「愛黨叔,安姐姐家也是廠裡的,噓,愛黨叔裝作不知道。」
許愛黨點點頭,有幾分明白了,叮囑道:「你們小心點,別被人瞧出來了。」
安妍鬆了口氣,她外公使了不少力,沒讓她送到遠地方去,只消離興城近一點,她還能見得到爹孃,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到小願家村裡頭了。
到了許願家,安妍才全部道來,家裡頭一定要有個孩子下鄉,安琨還小,安妍哪裡有臉讓弟弟去,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得是安太太的心,只能想這麼個法子。主要安妍現在就是不能進城了,若是被認識的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安妍道:「媽知道我來你家了,肯定很高興,我明天寫封信回去。」
安妍就跟許願一起睡了,她的床也還算大,睡兩個姑娘沒什麼問題,許傳鳴就得避著點了,他如今也十五歲了,安妍十八歲,若不是這場變革,她初中畢業,高中還沒來得及念,也可以找個很好的工作,嫁個體面的人家。
許老太怕閒話,主動住過來。
安太太可不高興壞了,安廠長亦是偷偷摸摸給許援朝塞了十來塊錢,懇請他照顧一下安妍。
許援朝本不想收,他家當年可是欠了安太太一個人情,如今能幫上個忙,也是應當的。
安太太說:「別,援朝,當初的事兒都過去了,安妍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她也不能進城,我們兩個也不敢去見她,怕被發現,就只能請你們私下裡多多照顧她了,這錢你就收下吧。」
安太太眼淚沒忍住,偏過頭去,陳雙也是紅了眼,這些日子廠裡頭家家戶戶都走了不少兒女的,她愈發慶幸兩個孩子提前回了村,到了她,也是跟割肉似的。
安妍住在許家定是比在知青那邊好的,但剛開始也不敢照顧太多,她還是跟知青一樣,下地幹活,從小嬌生慣養的,手被割破了,腳也磨壞了,安妍性子要強,素來都是忍著的,許傳鳴每天都來給她幹活,她不好意思,只得努力習慣。
女知青們咬碎了一口破牙,她們就沒得人幫忙幹活。
十五歲的許傳鳴像許援朝,身材高大,模樣俊朗,又是在城裡長大的,行為習慣和氣度就不大一樣,女知青們頭一回見著許願就吃了一驚,不提這容貌,許願身上的衣服可是沒個補丁的,就算是城裡人,也是小的穿大的剩下的,家家戶戶那麼多孩子,哪有錢給孩子穿新衣服,可許願就是條條沒補丁。
女知青們背後也羨慕地嘀咕過,她家一定條件好,在許家港帶了幾個月,後來知道,原來許家的父母都是城裡頭的工人,許傳鳴和許願也是在城裡長大的,有些嫉妒兩個人還能在家裡頭,又對許傳鳴生出一些嚮往。
「許小哥,你能不能也幫幫我啊?」李小玉說著,做出一副嬌弱的模樣。
許傳鳴奇怪地問道:「憑啥啊?你找別人吧。」繼續低頭翻地。
不遠處的安妍噗嗤一笑,許傳鳴望過去,安妍瞥過頭,佯裝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