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閃光燈從他身後打來,映亮了他的孤漠冷厲的輪廓,他的眉眼看不清晰,就像他給人的感覺,永遠沉在黑暗裡。
十三年,她只記得少年時代的他,雖然僅僅是一面之緣……
徐師叔。
“欣兒……欣兒!”冷老爺子顫抖著手,嗓音低顫地看向自己的孫女。
冷以欣轉頭望向身旁的老人,淺淺笑了笑。她這個時候居然在笑,讓冷老爺子很是意外,但聽她道:“爺爺,稍安。”
稍安?
這個時候,誰安得下來?
餘氏一脈的弟子們就不能!他們除了用疑惑的目光去看餘九志,已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場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年前,開天眼的時候,不是說掌門祖師已經死在內地了嗎?
“餘九志,你告訴玄門的弟子們,我死在內地了吧?”唐宗伯重新看向餘九志,看著那個中了降術,滿面通紅,氣息大亂的人。
一別十幾年,兩人的相貌都有所改變,但有些仇,是無法用時間沖淡的。
餘九志不說話,他此時渾身都有一種奇癢的感覺,血液好似都衝到了頭頂,漲得腦熱發燙。他很想去後院閣樓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降術會下在了他的身上!對方到底給他下的是什麼降,有沒有解。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唐宗伯來了!
他回來了!出現的時刻是他多年來夢魘裡最怕見到的一幕——萬眾簇擁,世人矚目,真相大白!
但這一刻還是來了!居然這個時候來了!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降術他是怎麼中的,記者是誰放進來的,唐宗伯不是應該在張家小樓麼?
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在發生?
餘九志大抵是被今晚連番的事態給鬧糊塗了,他現在最應該想的不是眼前的事態是怎麼發生的,而是如何應付眼前的事態。
但很顯然,這事態已經不是他所能應付的。
他不說話,唐宗伯可以說。他冷笑一聲,“餘九志,餘師弟!這幾年香港第一風水大師的日子過得好哇!聽說餘師弟徒孫滿堂、信眾廣多,威嚴八方,風光無限啊!這風水堂上第一把交椅坐著,風光可好?坐得可安穩?午夜夢迴時,可有想起十三年前,在內地鬥法時,被你暗算了的人?”
餘九志身子一震,身旁弟子們紛紛看向他!冷老爺子也一轉頭,震驚地看向餘九志。
唐宗伯周圍更是“嗡”地一聲!記者們都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閃光燈紛紛對準餘九志打了過去!
暗算?
暗算誰?唐大師?
“唐大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十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唐宗伯冷笑一聲,坐在輪椅上,看著餘九志,“當年,我們本是同赴內地,各自為安親集團和三合集團選商業風水地,餘九志以鬥法之名約我,講明輸了的人退出內地這座城市,另覓他處。我們同門之間,客戶時有爭鬥情形,歷來便立下門規,不可對同門下死局,一切點到為止。我哪裡知道,應戰之後,等我的卻是一場死局!泰國的降頭師通密,歐洲奧比克里斯家族的人,還有餘九志!我以一敵三,險險保住了性命,這雙腿卻是廢在了他們三人手上!我不得不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幾年輾轉,終尋得一處休養之地,苦心調養了這些年,這才等到今日回來的一天!餘九志!”
唐宗伯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一直是平靜的,像是多年前那晚的九死一生已經融在歲月的記憶裡,淡了。但他直到把這話說話,才目光一變,怒喝一聲!
“餘九志!”
這一聲怒喝震得被真相沖擊得有些懵愣的眾人都霍然一抖,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