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林易辰聽了一皺眉,一低頭果然聞到李懷熙身上有濃濃的酒味,再看李懷熙有些泛紅的小臉,林易辰生氣了,“他剛多大?!你這當哥哥的就讓他喝酒!”
李虎攏著身上新做的羊絨斗篷斜靠著車門站在馬車下面,對總督大人的指責毫不在意,寵溺地望著裡面的弟弟笑,“我說不讓他喝他就不喝了嗎?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聽過我的?”
“那你也應該攔著些,”林易辰一邊說,一邊伸手把正自己揉腦袋的李懷熙攬在懷裡,兩個拇指按在李懷熙太陽穴兩邊,低頭換了一個語氣問,“頭疼?”
李懷熙搖搖頭,林易辰懷疑他忍著不說,於是更加心疼,抬頭瞪了一眼李虎,剛想再以師兄的身份苛責兩句,一直沒說話的李懷熙掙開他的手坐了起來,回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林總督很明智地把剛到嘴邊的話咽回去了。
“今兒下雪,二哥你也早點兒回去吧,屋裡多加些炭火,過兩天咱們就回家了,你可別在這當口著涼。明天讓人再拉一車沙子備在貨行庫房後面,把那些易燃的貨品歸置好,讓那兩個留守的夥計警醒些,過幾天就過年了,鞭炮放起來火星子亂飛,萬一走水了就麻煩了,這個月的工錢按說好的再給他們加一兩,大過年的讓人家在店裡過也挺難為人的。”
“知道了,回去我就安排,你不用擔心。”李虎伸手幫林易辰給李懷熙身上蓋好火狐毛斗篷,又把李懷熙的腳往裡面推了推,笑著對林易辰說,“看他這樣就是沒喝醉,那我走了,醒酒湯還是得給他喝,要不然明天早上難受。”
“囉嗦!”李懷熙把李虎剛給他擺好的腳又伸了出去,一腳踹走了自己二哥,旁邊的小廝過來關上了車門,李懷熙覺得憋悶,伸手又把車窗開啟了一些。
李虎沒走多遠,笑著站在車邊衝他接著囉嗦,“把窗戶關上,一會兒著了風要吐的。”
“囉嗦!”李懷熙大喊一聲,啪的一下關上了窗戶,馬車外面傳來李虎的笑聲,後來笑聲小了,李懷熙開啟窗戶看了一眼,李虎也上了馬車走遠了。
雪天路滑,馬車不緊不慢的走著,林易辰伸手又把李懷熙攬在了懷裡,低下頭看著他緋紅的小臉問,“難受嗎?”
李懷熙搖搖頭,把林易辰的手指放在自己太陽穴上,閉著眼睛享受總督大人的按摩,“只是有些頭暈,管事們說飄香樓的三十年陳釀沒勁兒,後來往裡面勾兌了一些烈酒,要不然三爺爺也不至於喝醉了。”
“給那一幫老粗點三十年陳釀就是暴斂天物,你一開始就應該給他們上燒刀子!”林易辰說著,笑著低頭吻了一下李懷熙光潔的腦門。
“呵呵,的確如此。”李懷熙雖然喝得頭暈,不過興致很好,笑著應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姿勢,裹著大斗篷不說話了,陳釀勾兌烈酒的結果就是後勁兒大,剛才還不覺得什麼,馬車動起來以後就有些難受了。
兩個人回到府衙以後,林易辰安排人去給李懷熙準備醒酒湯,小廝抬來準備好的熱水給李懷熙沐浴用,林易辰轉了一圈嫌屋裡冷,又讓人搬進來兩個炭爐。
李懷熙懶洋洋地靠在榻上喝茶,看著忙來忙去吆五喝六的林易辰微笑,這人嘴上的燎泡起了一茬又一茬,說話的時候總是半張著嘴,生怕崩開了傷口,樣子有些滑稽。
這些天李懷熙旁敲側擊地問過林易辰上火的原因,可惜沒問出什麼來。原來他想著可能是林易辰這個二品總督太年輕,官場上受了明裡暗裡的擠兌憋的,可後來想想又不像,林易辰向來是個人精,這官兒當得雖然稱不上順風順水,不過倒也不至於憋出這滿嘴的燎泡,後來他偷偷問過一直跟著林易辰的師爺,證實林易辰在官場上的確混得不錯,於是這種猜測也就不成立了。
後來李懷熙又去拜訪了林老太太,得到的答覆是林家後院一切安